“好蘇蘇,好蘇蘇你莫哭。”祁酒看著這般模樣的嬴姒,心頭是止不住的心疼。他蹲下身子將嬴姒抱在懷中,而后接過靈珠,為嬴姒擦干淚水。
待嬴姒抽抽噎噎說罷那來龍去脈,祁酒一貫清冷的面色終于變了變。
羌棣去強搶昆侖鏡了,如今身后還有一支逐日弓正窮追不舍。
若是那一箭射中羌棣,羌棣必定會魂飛魄散的。
“蘇蘇你莫哭,我這便前去援助。”祁酒撫了撫嬴姒的頭發,而后起身化作一道流光離了開去。
嬴姒紅著眼抬眸,望了望變了顏色的天,望了望四方的地動山搖,深吸一口氣,緩緩將眼淚憋了回去。
若是羌棣真的死了,那么姬云蘇,你便又欠一條命了。
這條命,是你自己一手作繭自縛得來的。
嬴姒忽而后悔了。
若是沒有來到天宮,若是放任昆侖鏡留在玉無情身上,爝西斷不會如此涉險的。
姬云蘇啊姬云蘇,你怎可如此莽撞啊。
你的理智,你的心緒都在這些年里喂之以狗了么。
嬴姒伸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且說羌棣。
在抵達仙界邊緣,即將出了南天門時,羌棣忽而發覺有一道強悍無比的靈魂威壓破空而來。
他駐足回眸望去,只見一支帶著金色光芒的長箭,帶著聲聲銳鳴呼嘯飛來。而那磅礴浩蕩的靈魂威壓,便是源自它身上。
是逐日箭!
羌棣面色一變,忙不迭地閃開。
哪料這長箭似是長了眼睛一般,羌棣往哪邊閃,它便往那邊追。
深諳這長箭的威力,無奈之下,羌棣捻訣使了全力,又捏碎符箓,圍繞仙界邊緣快速飛動起來。
在他于半個時辰飛了仙界兩圈之后,后方窮追不舍的逐日箭終于不見了身影。
在感受不到那壓迫的靈魂威壓之后,羌棣停下腳步,往后啐了一口唾沫。
“還想追上老子,再等他個千百年罷。”羌棣說著,忽而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趕忙側眸望去。
只見一襲白衣從天而降。
那白衣公子哥兒身負長琴,容貌清絕,可不便是祁酒么。
祁酒將木靈珠拋了過去,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看來你還沒死,白叫蘇蘇擔心一場。”
“蘇蘇……小美人兒?她擔心我?”羌棣的眸子忽而一亮,縱身一躍,寶貝似的將靈珠接住,穩穩抱在懷中。
祁酒抿抿唇。
蘇蘇確是在擔心他。
意識到這一點,祁酒有些不爽起來。
忽而,他眸光一變,大喝一聲道:“小心后面!”
羌棣一愣,回眸一看。
只見一支長箭不知從何處破空而來,徑直將他的胸膛射穿了。
一剎那,鮮血飛涌,在半空中綻放出一朵妖冶無比的花朵。
彼時,一群早已埋伏好的仙兵現身,將羌棣和祁酒團團圍住。
羌棣終于曉得,為何來時仙界邊緣滿滿都是巡邏的仙兵仙將,而回時卻不見蹤跡了。
他們受了玉無情所叮囑,就等著這會兒自己被逐日弓射穿身子呢。
玉無情要讓他,有來無回。
羌棣低頭,看了看那支化散開去的長箭,喉嚨翻滾,吐出一口血,雙腿一軟,就要跪了下去。
祁酒伸手,一把拉住羌棣。
并奪過羌棣手中的木靈珠,緊緊貼在他的傷口之上。
雖然,他知道這已無濟于事。
靈珠散發出磅礴浩蕩的生命靈力,以全力治愈著羌棣的傷口。
奈何靈珠光芒盛大,那個源源不斷的傷口也無動于衷,未曾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