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她對先前的記憶,一無所知?
為何她對這個名喚祁酒的公子,心頭生出一種依賴的感覺?
為何她對那個名叫羌棣的公子,心頭生出一種親人的感覺?
為何他們看她的眼神,都是恭敬崇拜的?
她到底是洛歌……還是姬云蘇?
他們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么?
還是,他們只是想騙她,不讓她動用這些神秘而強悍的力量?
洛歌面上多了一分陰郁的糾結之色。
“若我手染鮮血,便可以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么。”她輕輕在心頭問著,眼中純澈不再,只留下無限冰冷與詭異。
“自然,我若騙你,你大可將我打得神魂具散。”那女聲咯咯笑了起來,聲音仿若銀鈴。
“那么……你是誰?”洛歌忽而想起了一個問題。
“我么?”女聲不急不緩,又是咯咯一笑,隨即答道,“我便是你呀。如若不然,焉能獨你聞我聲音?”
洛歌沉默一陣,在心頭小聲問道:“那么,我該如何做?”
“你身為正道,自然是誅殺身懷邪魔之氣之人。”
“何為身懷邪魔之氣之人?”
“自然是,表面身著光鮮亮麗,實則同妖魔淪為一道的人族啊。”
“那我應如何去找他們?”
“該來時自會出現。況且,你的身邊,不便有一個么。”
洛歌一愣。
她的身邊,便有一個……
邪魔之人。
正在她思索之時,一道褪去了稚氣的少年音驟然響起——
“姐姐,該喝藥了。”
洛歌抬眸,望見一個身著白袍的少年端著藥步步而來。少年眉眼儒雅俊逸,眉心一道古老的圖騰為他平添三分神秘古老之色。
不知是否是錯覺,洛歌隱約看到了一絲絲纏繞在少年身遭的黑氣。
“你所說的邪魔之人,便是他么?小天?”看到這少年的時候,洛歌有些詫異。
“你所看到的黑氣,乃是魔族之氣。他手上沾染的血,可是一點都不比阿修羅少。他并非良善之輩,莫不成,你只相看他一身皮囊?”那女聲咯咯一笑。
洛歌抿唇,緩緩垂眸,一縷冰冷從眼中一閃而逝。
她要知道自己的過往,她要除盡世間邪魔之人。
而后斂起那分猶豫,抬眸淺淺一笑。
“姐姐得了靈珠,靈力恢復了不說,便是氣色也好了許多。想來喝罷廣神君前輩的這碗湯藥,姐姐不日便會痊愈了。”看到洛歌抬眸一笑,洛天回以一笑,心頭多日的擔憂終于落了下去。
姐姐不再是凡胎肉體了。
她一身修為回歸,想來不日便可雙魂歸一,而后尋獲最后一顆靈珠,完成復興神族的大業了。
“姐姐喝藥罷。”洛天將碗遞了過去。
洛歌看著這黑乎乎的藥水:“……”
不想喝藥。
彼時,一塊蜜餞遞了過來。
“姐姐,前些日子出門尋找藥材,忘了給你帶蜜餞了。今兒路過臨祧的云懷閣,沽酒時發覺旁頭開了一家賣蜜餞的。阿珩尋思著姐姐喝藥怕苦,便買了些回來。”
洛天莞爾一笑,又祭出一壺酒放在桌案之上,“待到姐姐的身子徹底好了,阿珩做東,請姐姐喝云懷釀,喝個足夠可好?”
望著他亮晶晶的眼眸,洛歌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疼得厲害。
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悲傷情緒,從心頭涌了上來。
“小夕你看,看到了云端盡頭的晚霞了嗎?”
“姐姐我看到了。”
“那是太陽將落時,帶給這片世界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