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一日。
沒有了戰(zhàn)亂,朝廷和江湖,又因著世家宗門的調(diào)和,相處異常融洽。東秦百姓在天策帝軒轅云景的一些國策之下,過的是愈發(fā)滋潤。
像今年,有了宗門世家的鼎力相助,東秦百姓十月大豐收。
納稅時(shí)糧倉堆滿,那些百姓自主供奉的挖出來的金銀珠寶,塞得本便不大的國庫,都不得不擴(kuò)大規(guī)模。
于是軒轅云景下旨,準(zhǔn)允百姓們不必下田勞作,慶賀豐收。
這一慶賀,便是十日不絕。
夜夜笙歌,夜夜燈火連綿。
眾人也趁著這一燈會(huì),暫且放松了自己一直緊繃著的心緒,各自結(jié)伴同伙地去那燈會(huì)游玩。
洛歌自然是同祁酒一道去的。
“好蘇蘇,秋過冬來,夜里開始泛涼了,莫受了寒氣。”祁酒為她系上一件披風(fēng),便溫柔地牽起她的手,帶她朝輝煌的街市走去。
一路可見絕倫夜景,那煙花綻放長空,可謂美不勝收。
洛歌被祁酒這么牽著朝前走著,心頭怪異的同時(shí),又覺得無比熟悉。
大抵,是靈魂未曾分散之前的她,也曾如此這般罷。
那么他呢。
洛歌垂眸,眸光一陣閃爍,腦海里想起了一道翩然白影。
就這么走著,祁酒不知不覺帶著洛歌來到了護(hù)城河畔。
他擁住洛歌,下巴抵著她的肩膀。
如此這般,歲月靜好,萬物安逸。
“蘇蘇,這日后我都陪望這東秦的崛起,看這山河湖海的演變可好?”他輕聲問著,聲音仿佛秋來時(shí)的第一縷涼風(fēng),異常舒心。
洛歌垂著眸,半晌輕輕啟唇:“好。”
心頭卻是涌起一陣無名的失落。
他想要陪伴的,是靈魂未曾分開的自己,而非是她。
“無需他的陪伴,你且朝城墻走,他在那邊望著你。”那道女聲又響了起來。
洛歌一怔。
而后輕輕推開祁酒,莞爾一笑道:“阿酒,我們往那邊走走可好?”
祁酒頷首。
于是二人執(zhí)手走去。
一路都是祁酒淺淺的檀香。
洛歌聞得心神恍惚,直覺熟悉。
若她能記得一切,眼前這位夫君,儼然是頂好的。
怎奈她并非真正的原身,她只是一道不完整的殘魂。
而她的心,除了初時(shí)的那一份因?yàn)樵矶鵂恳饋淼募聞?dòng),便再無其他了。
若真要算悸動(dòng),也便——
只有他了。
城墻處。
有一稚女身著紅衣,提著一串燈籠兀自玩樂,好不歡快。
忽而,她停了下來,走到那隱匿在陰影處的白衣公子哥兒身旁,昂首歪了歪腦袋:“太子哥哥,為何你不來與小七一起放河燈呀?”
凡人們放的河燈真是好看,她也想要去放河燈。
可惜沒有銀子……
玉晚舟緩緩斂起視線,伸手撫了撫玉苓的發(fā)梢:“走罷,哥哥帶你去買燈。”
他牽起玉苓的手,帶著她緩緩走去。
玉苓一蹦一跳的,看到洛歌和祁酒的時(shí)候,更加樂了。
她直接掙脫開玉晚舟的手,朝著洛歌跑了過去。
“嬢嬢嬢嬢!嬢嬢帶小七去放河燈可好?”玉苓抓起洛歌空著的那只手,微微搖擺著撒起嬌來。
在凡界的這些日子,玉苓她們這些小家伙和洛歌等人相處得愈發(fā)近了,是以便改了那老祖宗的拗口叫法,學(xué)著凡界叫起了嬢嬢。
洛歌看著玉苓純凈無邪的眼,一顆心都要化了。
當(dāng)下便頷首應(yīng)下。
“蘇蘇在這里陪著七公主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