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要看看,這嬴稷能弄出些勞什子幺蛾子來。
祁酒本以為嬴稷會使出些見所未見的殺招來,只是下一刻,嬴稷的陣法,叫祁酒看得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但見那柄漂浮著的長劍之下,有一道黑色陣法驟然浮現。
那陣法在一息之間法相天地,朝四面八方擴大而去,將臺下萬鬼籠罩其中。
隨后,一條一條黑色的,帶著雷電之力的長線從陣法之中漂浮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攀附在鬼族弟子們的身上。
那些被黑線纏上的鬼族,無一不是痛苦到面色猙獰,狼狽地嚎啕大叫起來的。
再隨后,那些鬼族被黑線吸干了精魄,瞬時化作飛灰。
由此可見,此陣法之詭異兇殘。
當看到那些鬼族化作熒光,融進鬼帝嬴稷體內的時候,祁酒便曉得這廝的念頭了。
他在用鬼族的生命祭天,以此強行提升自己的修為。
不得不說,這些鬼族的邪門歪道,還真是管用了的——這鬼帝在一剎那,修為便節節上升,那氣息不再浮躁,一下子沉淀下來之后,所流露出來的靈魂威壓,竟是隱隱有了躍過祁酒的氣勢。
“非常之道,邪祟兇殘。如此心性,爾也可稱帝?”祁酒挑眉哂笑,再度撥弄琴弦。
“錚錚!”
琴音飛旋而起,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旋即化作一只九尾鳳凰模樣,在祁酒的操縱之中,長鳴一聲,飛向遠處的嬴稷。
嬴稷的眼睛四方黑光若隱若現,一身扈戾之氣分外明顯。
他雙手舉起前方長劍,使了七成力氣朝前劈過去。
劍氣化作一只黑虎,所過之處,無一不枯敗,無一不衰亡!
“轟!”
鳳凰與黑虎碰撞,此方天地驚動,開始劇烈顫抖,大地哀鳴。
須臾,祁酒揮動琴弦,鳳凰驟然發力,咬碎黑虎,以強橫的帝神之境,朝碾壓嬴稷碾壓過去。
嬴稷不疾不徐地再度揮出一劍,破開鳳凰,借爆破之力力縱身一躍,朝著祁酒所在的青銅臺飛了過去。
“米粒之珠,也敢放肆!”祁酒冷笑,十指翩飛。
長琴發出的琴音頓時變得清冽無比,仿若四方天地都被凍結一般。
嬴稷破開祁酒揮來的琴音,正欲朝前揮出一劍,忽而看到祁酒身后的洛歌爆出一團金光。那金光凝聚,赫然便是嬴姒的模樣。
“阿姒——”
在嬴稷怔愣間,祁酒揮出的琴音已經打在了他的身上。
嬴稷的身形再度倒飛出去,猛然摔在地上。
這一摔,便再未起身。
祁酒感受到他的修為快速往下跌去,如同他的容顏一般——只是一個須臾,便從一位豐潤俊朗的中年帝王,化作了一個白發蒼蒼,瘦骨嶙峋的老頭兒。
這便是邪祟之道的弊端,這便是天道的懲罰。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逼罹破沉艘谎圩旖橇餮恢梗劢欠喊?,兩腿抽搐的嬴稷,起身落地,抱起長琴,一步走到半空之上。
“嬴稷身為鬼帝,不司其職,不以整頓鬼界為重,而勾結妖魔二界,屢屢冒犯凡界。而今重創扶搖帝神,犯下滔天大罪。今本座謹代扶搖,肅清鬼界!”
他洪亮清冷的聲音,在使出秘法之后,一下子便傳到了九界各處,叫各界中者,皆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而后,九界上方,便呈現出了一道水幕。
水幕之上,天空昏暗,有一白衣公子抱琴絕世而立。
可不便是祁酒么。
“是神上!神上安好!”
“神上安好,神上真的還安好!”
“老祖宗要肅清鬼界了,日后便再不會有鬼子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