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
只這一眼,祁酒便被驚艷了。
今日的蘇蘇,真是好看。
“喝過合巹酒,今朝以后,我便喚蘇蘇娘子了。”他坐在洛歌旁邊,伸手將那垂下的珠寶撂到耳邊,在她眉心落下輕輕一吻。
洛歌頷首:“喝過合巹酒,阿酒便是蘇蘇一人的夫君。”
二人相視一笑,取過合巹酒,交杯飲下。
祁酒柔聲問著:“坐了一天,可是餓了?”
“倒是不曾餓。”洛歌搖頭。
她已是神境,餓與不餓,那都是凡人的事兒了。
祁酒頷首,目光掃過蠶絲被上的那些紅棗花生桂圓,緩緩變得深邃起來。
“娘子是不餓,為夫卻有些餓了。”他覆在洛歌耳邊,低聲私語。
這聲音啊,難得的覆了磁性,聽得洛歌是渾身一顫。
心頭竟跳得越來越快了。
“夫君,蘇蘇還有一件禮,要贈與你。”洛歌見祁酒要吻過來,咳嗽一聲微微避開,祭出一塊石頭遞了過去。
祁酒略有不爽,卻仍是接過那石頭。
“此為何物?”他把玩著石頭。
“這里記錄著我和你的往事,這里還藏著我的一縷氣息。若是日后阿酒念我,我便在身旁陪你。”洛歌莞爾一笑。
祁酒把玩石頭的手頓了一頓。
“今日,你我只談風花雪月。”這公子哥兒又目光深邃些許。
他將石頭納入靈虛界,而后俯身上前,聲音如同水中沉月一般,清冷卻是悅耳。
一道清風徐徐而過,紅燭再度搖曳起來。
那風吹了紅燭,落下一地絲綢紗幔。
窸窸窣窣間,唯見鳳冠霞帔褪下,那芳容玉體怯生香。
于是嫁衣落地,散做星辰,在四方淺唱一曲漫漫;云鬢散落,青絲交纏,于床笫勾勒一襲伊伊。
只道那紅燭幔下,未行巫山深處而見云雨。鸞顛鳳倒間,耳鬢廝磨竊竊;承歡膝下間,半面折光沉月。
又道那情深義重雨稠稠,甜言蜜蜜又綿綿。
花好月圓夜,千金難求。
朝露攀附屋檐窗臺,帶著些涼氣漫漫而來。屋內卻似另一番天地——那溫度仍如烈陽一般,熱得緊。
直至丑時,初初開了葷的祁酒,適才叫洛歌歇了下去。
望著她疲憊的面容,還有那滿身的青紫交加,祁酒不自覺摸了摸鼻子。
似乎……下手有些狠了呀。
“臭阿酒,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的。”洛歌枕著祁酒的胳膊,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祁酒側過身子,在她眉心落下淺淺一吻,而后眼角噙笑:“快些歇息罷,已經過丑時了。”
洛歌頷首,閉著眼便睡了過去。
這一歇息,便是直至夕陽初臨,她才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