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第三排擺放的是文雕燭,公子先買一盒,價錢十兩,先看看燭火對劍上詛咒有多大效果。”
容熵隨著她的話轉過身,來到架子處,悠悠開口,“白氏響譽大淵的文雕燭,神奇的不滅燭火,在下曾好奇買過一根證時傳言,結果當真令人震撼,無論,即使將它埋入深土,浸入深水,亦能保持著燃燒,難以想象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因為上面刻著火文呀,只要磨掉表面的火文自然就熄滅了。
白祀在心里回答了他的話。
“恕小女子無法滿足公子好奇心,公子可選好?”回應她的是一陣笑聲。
容熵看著空蕩蕩的貨架,遺憾搖搖頭,“非是本君不選,倒是想多買一些,只是這上面已空,難道姑娘不整理貨架,清點貨品么?!?
白祀一詫,抿了一個淺笑,猶如青空舒展白云,“就那么點東西了,售完為止,公子再往后走幾步,到第七排架子上,尋幾盒禮燭,亦可進行試驗,將來詛咒消除了,可以順便點來慶祝。
禮燭表面沒火文,但搭配著她精心雕琢的鏤空花紋燭座,在燭座底部,都有一枚特別設計的火文,用于火焰的短暫幻化,甚至火焰橫連幻化,應和喜慶的禮之一字,在不少人心目中,白家禮燭都代表著一個能讓人喝彩的“節目”。
她輕描淡寫地強調了“幾盒”,希望對方能聽懂。
過了不一會兒,對方果然不負所望,直接抱了七盒過來,加厚的漆黃雙層木盒摞在一起,被他于腰處托抱,將他腦袋堪堪擋住。
白祀上下測量了一眼,看起來這人至少是有七尺五的,身材挺拔高瘦,勁如青松。
“放在柜臺下面就可以了。”
“方才瞧了一些蠟燭,都是精美若琉璃玉品,簡直可以置于房中當擺件了,不過一燒即成灰的東西,姑娘可當真用心?!?
“本店雖然東西賣的好,卻難得有夸贊的,倒是公子有心了,這些算您五兩銀子,將禮燭插入底座,先點上一根,把劍置于燭火上炙烤一下,我的火有沒有作用,全看于此了?!?
“好?!比蒽芈犙哉辙k,取出一根金黃剔透的燭,和一個小巧的雕著松鶴延綿圖的精致底座置在柜臺上,將燭旋轉插入座針,他神情嚴肅的盯著燭柱,垂首念了一句什么。
白祀遞給他一個火折子,提醒一句,“這是幻火燭,一會兒請不要在意,只盯著自己的劍變化就好?!?
容熵眼里閃過茫然,但還是點了點頭,吹了火折子,引火,點燃。
明黃的燭光幽幽亮起,他看了一眼手中冰澈剔透的斷劍,剛要放于其上,燭火忽然一陣無風撲爍,兩個小小光點從火苗中脫離,如螢蟲展翅飛起,劃出兩條長長光尾,高飛一米左右,光尾中間倏然爆閃壯大,光芒延伸向左右,化成了兩只仙鶴狀,扇動兩支優雅的火翼,互相旋轉盤旋著,飛向屋頂。
長長光尾灑下的光凝而不散,漸漸隨著仙鶴向上飛,來回相互穿梭,最終形成一棵低矮古松的模樣,伸展蒼老枝干,蓬勃向淵對崖,最后兩只仙鶴叼起兩片松針,齊齊揚頸展翅,似有一聲清鳴于青天蕩來,仙鶴穿入福瑞云端,少頃又破云而下,一遍又一遍圍繞古松翱翔。
這副景象赫然是底座上所雕的松鶴延綿圖!
雖說剛才讓自己不要在意,有了心理準備,但反而讓容熵更為驚訝,不雅地長大了嘴巴,他此刻真有種把所有底座翻看一遍的沖動,看看到底都是什么奇妙的圖案!
“公子,驚訝完了,就把劍放在燭火上吧。”
“哦,好,姑娘心思當真奇巧。”容熵由衷贊嘆一句,將斷劍小心移上燭火,如讓其舔舐般,一點點接觸上。
哧地一聲輕響,斷劍猛然顫抖了一下,同時不知是不是錯覺,容熵感覺心口一灼,劍下意識遠離了火苗,一絲水汽咝咝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