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就是……”司柏拖長話音,目光移向她腰間鱗燭,“白姑娘的燭很是別致,不知能否割愛?”
“蠟燭?”白祀摸了摸寶貝,嘴里輕嗤一聲,仰首看向男人,眸光清轉,淺笑如嫣,“公子可真會占便宜,十幾萬的債就想換小女子的蠟燭?”
一旁的司管家聽得瞪眼睛,十幾萬買不起一根蠟燭!?這白家姑娘看著清冷淡雅,秋波流慧得,難道實際卻是個腦子有疾,好于妄想的?
得虧他眼中的姑娘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然一定先來個鄙視,再和他講講什么叫高貴奢侈,什么叫價值連城。
“嗯,十幾萬本君的確有些異想天開。”司柏捏了捏下巴,目光黏在那精致的鱗燭上,贊同地點了點頭。
管家”……“吾等凡人,果然見識太少。
“白姑娘是要把蠟燭燒完嗎?”
白祀不明白他為什么關心這個,搖搖頭,“不確定,小女子是要用它幫一位貴人祛除寒氣的,耗損多少要看嚴重程度。”
“聽說白姑娘有不滅火的美譽?”
白祀蹙了下眉,怎么又扯到這個話題上了,她謙虛一福身回道,“不敢擔,其實也無甚特別。”
“若本君猜測不錯,姑娘的火之所以不滅,不是源于這空曠天地飄浮的生機之氣,而是憑依更加縹緲的蒼天氣運。”
“公子…緣何如此說?”白祀呆了呆,一時陷入恍惚。她身上從小到大存在的火焰之謎·,今日竟被人輕描淡寫地一語道破,讓她頓覺有種不可思議和不真實,還有一絲恐慌,就如,始終掩藏在迷霧中的生命,忽然被照進陽光,第一時間總會產生不安。
憑依氣運燃燒?這是個什么說法?乍聽毫無邏輯,細琢磨又很有道理,世界上,水土里和各種封閉之處的生機之氣稀薄,無法支持火焰燃燒世人皆知,而衍生萬物的氣運卻是無處不在的,的確可以任憑火焰消耗……
“如此說,自然是親睹了一場引動運脈的奇跡,從本質上說,姑娘就如同一個漩渦,對氣運擁有莫大吸引力,本君猜測,若是這燭燒完,龐阿哪怕沒淪為死城,也能荒涼上一段時間,不再擁有陽光雨露,不過,相信那一天不會到來,因為城主棽,不會坐視你毀了他的城,那是個氣運綿長,王八都表示自卑的千年老妖怪,哪怕你是龐阿第一美人,在他眼里也不過一具紅粉骷髏。”
“抻…不會?好奇怪的名字,抻什么不會?”
”咳!“司柏曲拳輕咳,“劍士修煉為超脫,故有七棄,棄塵、棄血、棄名、棄我、棄命、棄生、棄神,而棽早已棄名,故世間只流傳著他的字,至于他的名諱,就算以往有人知曉也定被遺忘了。”
白祀被七個棄繞得有些暈,腦仁發痛,她趕緊讓他打住,對于他說的什么“聚運體“,心里自然是很震驚的,但她仍無法想象其中的威力,而且聽著怎么天氣不好也是她的錯了?
“你鋪子里有幾支這樣的蠟燭?”
“就這一支。”
“為了救那龍城公子容熵特制?”
“嗯,算是吧,兩年方成一支。”
“想必為了制它,你用了不少珍稀材料,這表面的鱗片是鱗翅雀的尾羽吧?”鱗翅雀是一種很奇特的群性鳥,它們分兩個形態,在夏秋喜逐水,羽翼化鱗,冬至順水遷徙北荒中,鱗片遇冷會僵硬脫落,在里面重新長出羽毛,蛻變完畢后,獨留尾尖一支鱗羽,在脫鱗后,因為只能在北荒窮牛、爻傷等終年積雪之地見到,變得尤為珍貴。
“但你不知,正是因為你苛刻般造就了它,所以支撐它燃燒也就需要海量氣運,足以影響龐阿、攪動運脈的氣運,到那時,你覺得自己能在戚的怒火下活下來嗎?”
白祀仰頭,與他黑色的目光交匯著,許久沉默方道,“公子的話我明白,可我還是一個商人,要講信用,不然以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