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重的碰撞聲沖入耳廓!
接著,刺目劍光嘶吼起來,繚亂的鋒芒交織到一處,冷冽的交擊聲來回激蕩,兩股強大的意識支配著浩瀚偉力,野蠻糾纏,劍意暴烈飛揚,空氣被刃之軌跡一次次撕裂,激奏出連綿不斷的閃光,剎那過了百招。
鐺!!!
司柏豎斬一記,揮出攜威巋然一劍,砍飛花雀般繞在周身的女人。
潮濕而灼熱的空氣一陣嗡顫,蕩出一漣水影重重,在半空沖刷幾米后,凝成纖細玲瓏的人,輕盈落在地上。
魚綃腳步稍頓,頂住后足跟,喘口氣,抬頭,一陣風壓刮起,青絲如云舞,裙裾翩如蝶,堅固的石室微微震顫,伴著水聲尖鳴,風壓絞起致命銳利,嗚嗚凄厲如哭,她以貫穿之姿,再次揮劍刺去!
極致的風如處刑的輪,將腳下一塊塊石板絞碎,轟隆隆逆卷而起,亂石飛揚四射,水珠如彈,“砰砰砰”打在四壁,留下無數孔洞。
“看在半個熟人的份上,幫你認清差距。”
司柏身形不動,意識溶于空氣,凝結虛無,“鏗!”一往無前的暴風之劍停滯在他眉前半寸,好似撞到一堵無形墻壁,鏗得一聲脆鳴,旋轉的劍氣一通扭絞,濺射出淋漓銀花,絢目如星。
司柏將意識一松,凝固的威壓轟然崩散,化作大風似洪,瘋狂奔泄而出,在魚綃驚愕的注視中,將她的身子直吹而起,狠狠砰的撞在后方墻壁。
司柏幾步踏出,身子如云,擎劍如電,下一瞬間,劍尖已抵在女子頸處。
“可看清差距了?”
魚綃抿唇,隱咽了下喉嚨,杏眸直視著他的眼睛,很想穿過他的瞳孔,將這男人一切看透,“你究竟是什么人,看著不過弱冠,經歷了什么,竟能成功棄了根源之名?”
“何時境界需論年齡了?龐阿城主白活了五千年,不一樣沒身化太息?”
“若大人只講沒誠意的廢話,那就干脆一些,用你的劍能刺穿我的脖子。”
“其實,你的身上隱約和某人很像,本官還有些猶豫,但也不妨一試!”司柏聽言,揚唇,果斷刺出——
四棄之境,可撼天地,崩河山,震懾、鎮壓,令眾者臣服。
而他來自不知峰,身負仙姿,更能借來天威,天威如霆,凝威一劍刺出,如攜萬鈞而去,地板咕隆顫裂起來,空間劇烈波動,威壓化作雷光,將空氣分裂,黑色電弧纏繞,在劍上跳著毀滅之舞,穿向那近在咫尺的纖頸。
“哧——”清冽水聲擦過劍刃,如冷鋼破開露華,劍尖接觸女子咽喉一刻,她的身體竟剎那化為透明,渾渾威劍穿過,瞬間將其分裂,破碎無數水花,又眨眼在幾米外凝聚,成形,兩個。
“你強,但我自有保命手法。”重組身體后,魚綃一個低眉拍了拍裙子,一個撫了撫她水滑的肌膚,一派安然若素。
“剛剛就在奇怪,區區二棄竟然能呼風喚雨,竟不知你萬中無一的天才。”人生具五行之命,是為宿命烙印,代表蒼天的掌控,而有極少數人能將這隱形烙印覺醒,化為本身之力,一般情況下,這是只有五棄方能窺探的世界,“難怪這么有底氣……”司柏俯了眼空蕩蕩的劍淵,覷了覷左右,心里認真起來。
“多謝大人夸獎,但你真是一點不知憐香,難怪儀表俊優,都弱冠之年了也沒娶到親。”
男人狹眸一暗,這話真是深深刺了他一下。
“既然你自信于自己的手段,那么……”司柏轉身,走回幾步,微揚三尺劍鋒,天地之威凝固,氣運虛化烈氣,空氣漸升熔色,卻忽然,兩道水光如電沖起,在即將撞上房頂之際,眨眼消失,女人軟儂脆音傳來,“這里太狹窄,不覺打得憋屈嗎?”
“倒也是。”男人掃了眼亂七八糟的石室,同意地點頭,瞄了一眼聲處,指尖撫過玉斜,天威磨礪劍鋒,隨手一甩,如風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