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王抬頭一瞥。
一個女子靜然坐在那邊,如春日的柳枝,在冬日里施然生長。
不張揚,不艷麗,卻能吸引住別人的視線。
兩人四目相對,清河郡王彎彎唇,笑容很淡。
李明韞則溫順地低下頭,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就和普通的女子一樣安分,羞澀,清河郡王頓時覺得索然無味,不再看她。
這樣的女子,他周圍多了去了。
倒是十五公主好奇地問了句:“李三小姐?我只聽說過李家有兩位小姐,這李三小姐是何人?”
她看著李明韞,發現她十分乖巧,也很識時務,懂得在惹眼的時候隱藏自己。
十五公主最喜歡這樣的人。
“李三小姐是李侍郎的侄女。”許值解釋道。
雖然他也對李明韞知之甚少,但剛才聽旁邊議論了幾句還是記在了心上。
十五公主“哦”了聲:“原來是李侍郎的侄女啊。”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清河郡王一眼。
顯然,十五公主是知道太子的打算的,而且,她也想極力促成此事。
“李家的小姐果真有才。”她笑著說道,“怪不得我父皇總是夸李家教導有方。”
她說著,又淡淡瞥一眼紀音仙,刺了她一句,“哪像有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自己不好就別丟人現眼,省得被人恥笑,白白埋沒了家人的名聲!”
紀音仙臉色一白,抓著帕子把它揉得很皺。
胡小姐感知到她的憤怒,但她此時已心焦得自顧不暇,因為她覺得,十五公主既是在說紀音仙,也是在說她。
她怕十五公主真的討厭她,那樣清河郡王也會討厭她。可讓她不和紀音仙待一起,她也不想,畢竟紀音仙是太子妃的侄女,而清河郡王是太子妃的孩子……
她心里一陣混亂。
清河郡王知道十五公主為什么看他,有些不悅地說道:“十五姑姑此言差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好,這只不過是個人所長所短之處而已。”
一說完這一番話,他立馬發現胡小姐目光閃閃地看著他,眼里帶著濃濃的感激之情。
他想了想,便對著胡小姐一笑。
胡小姐捂著臉興奮地差點暈過去。
“清河,你說得好!”平王殿下帶頭撫掌,他站起來對在座的人說道,“人各有志,不過而已,在作畫這方面不行,但在別的地方或許就很好。”
周云貞撇撇嘴,冷眼看他裝個和善王爺的模樣。
許值卻不按常理出牌,他笑著說道:“平王殿下,你可知,今日除了作畫,還題字?”
他笑得一臉意味深長,讓平王摸不著頭腦。
“這本王倒是不知。”他說道,疑惑看向大家,“不過作詩題字實屬正常,這也需要比較?”
他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只以為是作了畫就題字,卻不知題字是紀音仙挑起來的,而且,她還輸給了李明韞。
“自然需要。”戚赫接話道,“人家李三小姐又贏了畫又贏了字,可見她在多個方面都很好啊。”
他贊嘆地嘖嘖兩聲,看向周云貞不斷搖頭。
周云貞今日異常的安分,基本上沒說什么話,要不是早就認識他,戚赫都以為自己的兄弟是個啞巴。
周云貞撇撇嘴。
“好不好也不是你說了算。”他說道,不太在意,“再說,我們何遠山不是也很好嗎?”
坐在下首的何遠山一聽,謙遜地拱手:“哪里哪里,比不得世子半分。”
十五公主直接就笑了出來。
“周世子是很出色。”她說道。
對于周云貞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十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