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決絕,反而是我不想辜負凌王好意。”白落衡說完,就催著二月趕緊回府。
若不決絕,應了凌王的邀約,可自己又無法履行,那才是最令人不齒的。他很清楚,自己時日無多,縱然再有才氣,有凌云之志,也終成一抔黃土掩于地下,不見天日。不如及時斷了這樣的念想,安然離去。
快到白府,見前方蘇離與滿月正走著回去,便讓二月停下等一等。見蘇離已經進了府門,白落衡這才讓二月繼續驅車前進。誰知剛進府門,見蘇離就在一旁等著他。白落衡匆匆一瞥,若無其事地向里頭走。
蘇離看著那人,分明是故意為之。“二公子……”叫了幾聲,他皆未回應。“白落衡,站住!”蘇離厲聲叫住他,他還是繼續往前走。
隨即蘇離跑過去拉住他衣袖。“為什么聽見了卻不回話?”白落衡這才停住腳步,卻不正眼看她。
二月與滿月皆不敢上前,只得在一旁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而白落衡始終一言不發,這讓蘇離覺得無比憋屈。“我問你,為什么今早不辭而別?”依舊沒有回應。
蘇離壓著最后一絲火氣,問了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要言書去方圓鎮?你這是在打我的臉嗎?”氣氛驟然凝重。
白府周遭的侍者們皆步履匆匆不敢停留,只是下去后一群群在竊竊私語著。
白落衡沒有回答她任何一個問題。蘇離識趣地放開手,不再揪住他。被放開后,白落衡立即頭也不回走了回去。
滿月在一旁,扯了扯二月的袖子,壓低聲音問著:“這是怎么回事?”二月聳聳肩,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事很快傳進了梅院,那大夫人饒有興趣地聽著下人來報,繪聲繪色地重演場景。“那二公子根本就不想搭理二夫人,直接甩袖就走了。哎,依奴婢看啊,這是真的有了什么隔閡罷。以至于二公子當著那么多下人的面卸二夫人的面子。”老嬤嬤在給她匯報著,還不忘添油加醋一番。
如今大夫人正盼望著她腹中孩兒出生,正巧無聊,遇著這事倒也是來了興趣。給那老嬤嬤賞了些碎銀,又交代她一件事:“把竹院里頭的小蘭帶我這來,你就說,是白夫人的意思,叫她過來給我園子理理花。”那老嬤嬤拿了錢,心頭正樂,連連答應著。
待小蘭進來大夫人的房中,一陣暖意就鋪天蓋地般襲來。眼前那位夫人身旁都是厚厚的羊毛毯子,讓人見了就心生暖意。邊上有好些個火爐子,正在散著熱氣。大夫人正慵懶地半躺在榻上,見人進來說了句客氣話:“來了,過來吧,外面也怪冷的。”多時不見,這大夫人已然圓潤了不少,應是冬日不愛動,又吃得滋補了些。
小蘭應聲往里頭挪了挪。她始終記得曾經自己剛來時,她訓斥自己的樣子,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隨即那大夫人遣散了部分侍女,還讓小蘭過去些。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過去。小蘭沒想到,這次她的態度竟然如此和藹,還讓自己坐著與她說話。
“小蘭,你進來也有半年了罷。只是你一直都在竹院服侍二夫人,見面的機會也少了些。聽聞你曾經是養過花市的,我這里有盆臘梅,你幫我理理。這是我兄長今日剛給我送來的,你幫我給它修理一下,順便把它們放瓶子里去罷。”
小蘭看了看桌上的一大把梅花,花開得極好,花色淡黃,蕊心潔白,形態也好看,屬上品素心梅花。小蘭婉拒道:“這花名貴,想來我粗手笨腳的,怕是會毀了那么好的花。”
“哦?你過來,我看看?”小蘭聞聲走了過去。大夫人托住她手,仔細端詳了一番道:“這也不算粗笨,倒是比我院里的丫頭都生得好些。想來,你家二夫人也是不曾虧待你的。”小蘭立馬抽回手回復道:“伺候主子,本就是小蘭的分內之事。”
大夫人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