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衡讓了讓,好讓廣陵看清這間房內所有擺設,又對著他搖了搖頭。
廣陵掃視了一圈,確實沒有。一陣失落道:“我還打算要來找他,上次他雙刃像是被我的劍劃了一刀,也不知是否有損,預備賠償他的。”
“當然不會。”白落衡語氣肯定,又將圖紙攥著,手背在了身后。打量了廣陵幾眼,用著幾分不可思議的語氣問著:“你當他雙刃是木頭制的不成?找他就直說,到時我自然會通知他一聲。”
早知會被識破,廣陵并沒有慍色。自己本來就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白落衡后知后覺,像是被提了個醒。看了看遠處,悠悠道:“他確實消失有一會兒了。”話音一落,便瞥見院門外有黑影一閃而過,白落衡不得不起了警戒心。迅速道:“有人。”
廣陵聽罷,也朝著白落衡說的方向望去,卻不見任何蹤影。
“我去追。”說罷廣陵便迅速趕了過去。
白落衡將圖紙扔在桌上,順手抄起那把折扇,也跟了過去。
追至院門外,并不見有刺客。只見廣陵在那邊亭中同來人說著什么,換個角度一看,站在對面的竟是二月。旁邊還有六公主坐在亭中,一手正托著臉,像是被念叨得頭疼。
二月正對這邊,瞧見了公子,不再與廣陵說話,廣陵亦回頭,瞧見正往這邊走來的白落衡。
“不干二月的事,是我執意要出去的,我還讓他不許跟來。摔也是我自己愿意摔的。”六公主見白落衡過來,連忙解釋著。
大概明了,白落衡沒有回答,也并沒有向二月發難,只是讓廣陵去叫人來扶六公主回去,再叫醫師診治。
廣陵叮囑著六公主不許亂動,隨即趕往前院。待他走后,白落衡又看了看余下兩人,衣角都沾了泥土,皆是一副狼狽模樣。
二月觀察著自家公子的臉色,一時也不打算解釋。
三人皆各懷心思,就這樣在亭中等著人來。
廣陵并不打算驚動殿下,吩咐了侍者們不許聲張,安靜地將六公主送了回去。
雖然白落衡并沒有表態,可臨走時六公主還是鍥而不舍:“真不干旁人的事。”
這下白落衡終于肯對她點了點頭,見此六公主才肯安心跟著侍者們回去。
“你來,我有話問你。”白落衡轉頭向著二月說了一句,隨即自己快步出了亭子。
二月跟在后頭,雖然天黑,可卻還有月光的加持,再者像他們這些習武之人夜間視物本就與旁人相異,所以并不影響他瞧見白落衡手中的那把折扇。心中泛起愧疚感,定然是因為自己沒有留在公子身邊,如今還要他親自擔心自身安危。
實在失職!二月心中不斷重復著。
回了房中,白落衡將折扇放回原處,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嗯……已經涼了,又將茶碗放回原處。回頭看著二月,本想直接問他,可瞧著他身上的污漬,有些地方還沾了些水漬,顯得臟兮兮的。“你回去,換身衣裳。”又估算了時辰,已然不早了。又對著即將跨出門的二月道:“罷了,今夜你先回去休息。”
二月有些不可置信,慢慢轉頭愣愣地看了一眼公子。見他沒有急躁,確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也不愿多揣摩,紛忙走了出去。
他哪里敢多停留,只想著趕緊好好把自己收拾一番,好過來回話。二月能感覺到,此番公子死里逃生,仿佛心性變了許多。旁人自然難以察覺,可二月不同,他已經隨著公子十三年,早知他脾氣秉性。
坐回桌前,沒有困意,便把玩起那把折扇。將它迅速展開,又快速合上,此時的白落衡已然能很好地控制這扇子。只是循環往復,難免有些乏味。干脆,將它起個名字好了。之前凌王說過,此扇尚未有名。有了名字,像是更有些儀式感,有了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