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之晚矣!蘇離瞬間心疼,縱然自己身份看起來顯赫,可實際上卻沒有表面這樣風光。一直以來并不知道父親給了自己多少陪嫁,可總覺得再多也會花到盡頭,再者與家中關系并不融洽,日后肯定不會回娘家攬錢財的。所以蘇離一度都沒有揮土如金的風范,反而勤儉得緊。
如今這樣一個人情,自己日后怕是要還上一輩子吧?悔意漸起,應該跟他一起的,總不至于他會選上這樣一鼎爐,比金鑲玉還要貴重。
“莫聽他瞎說,不過一鼎紫砂爐而已,能有多貴?你且放心,值不了清和城一價。”白落衡談吐輕松,一派的無謂。
還是先仔細看看,蘇離將那禮盒拿了過來,用帕子隔住拿起香爐四周看了一圈。
工藝是巧,可手感卻輕飄飄的,沒有想象中的如墜千金。那爐頂有一圓潤玉珠,外層像是有著涂層,把珠子染成了一層淡紅色。不知為何,那玉珠似乎有些別樣的吸引力,雖然小巧可卻能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白落衡見她正細細看著那顆紅珠,便與她解釋道:“這頂上是明月珠,原本是橙紅色,可大師似乎要將其做成丹頂,便涂層了一層朱砂。夜間或許會更好看。”
蘇離聞言將那香爐放回了盒中,暗暗咽了咽口水,表面在強顏歡笑著。
一枚明月珠便價值不菲,他還誆自己這爐不貴。不知該如何回絕,蘇離便刻意說了一句道:“也不知師父是不是習慣用紫砂爐,我曾經見過的都是妙銅爐,鑲金吉獸爐,不曾見過師父用這個。”
“愛香人士不會不喜。”白落衡耐心回復著。又心生一念,偏頭問道:“你喜歡么?”
“啊?……”蘇離偷偷看他一眼,見他正誠摯地看著自己,便又低了低頭,坦言道:“我與我師父喜好又不同,我喜歡了能有什么用?”
“你喜歡,那就不送苗先生了。你再隨我一同過去,挑一個你覺得合適的物件帶去,如何?”白落衡表面是在征求著她的意見,實際上已經將禮盒蓋上合好,打算好了重新去選一件送與苗三石。
蘇離慌忙搖了搖頭,拒絕道:“我不喜歡,不喜歡的。”這東西放在自己這里總歸是蒙塵了,還有些暴殄天物的意思。
被她回絕,可白落衡卻也沒有灰了心,繼續提議道:“那既然如此,你再去挑一個你喜歡的如何?”
若是她愿意,也可了卻了自己一樁心事。
上次剡溪樓一事,自己沒能有機會贈些什么與她,白落衡總是覺得有些許遺憾。思來想去也不知該送些什么作為生辰禮,若是她能給個思路就好了。如此一來不管是什么,她要什么,自己都會想方設法給她尋來的。
“沒有,不必。”蘇離毫無意外地拒絕道。
不該的,不該問他索取什么東西。自己無功不受祿,自然也不會接受誰無事獻殷勤。
能夠預測到的拒絕,實際聽到時卻無可避免的有些失望。白落衡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像是有什么被掐滅。尷尬之余又覺得有些有些臉頰發熱。
隨即陷入沉默僵局,氣氛石化一般。二月與滿月兩人在后頭面面相覷,也不知該不該說些什么出來。
沉默后,白落衡率先打破了僵局,他眼神又重新明朗起來,順著蘇離的意思道:“好。那,今后再說。先去你師父處才是重要,二月,過來拿著。”罷了先行出了閣門。
對,不錯。他倒是提醒了自己,險些將這事拋諸腦后。該罰該罰。又快速起身跟上他腳步。
回想起他方才一席話,又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妥。他方才說“今后再說”,那不就是意味著日后他很可能會塞給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禮物?比如說,那紅繡球?!蘇離不禁暗暗打了個寒噤。
白落衡在前頭不緊不慢地走著,蘇離則是跟在他身后隔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