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她。
烏秋寒對著侍女們吩咐了幾句,隨后將蘇離請去了對面坐下。
“我曾經常這樣。”烏秋寒自言自語了一句。
“你為何不抗?!”蘇離盯緊了她。
“抗?嘿嘿……沒用的,況且我也是真的覺得沒什么。我哥哥都不曾說過什么?!睘跚锖蠓降匦α诵?,“其實啊,我是故意的。就是想讓他們知道,我一點兒也不守規矩,做不了公主的影子?!?
蘇離暗暗攥緊了手心,聲音有些緊緊的。她看著烏秋寒,一派鄭重其事道:“別做誰的影子?!?
“嗯!”烏秋寒也聽話點著頭?!敖憬悖憧煨┗厝グ?,喝些湯藥?!?
“我無妨,一時半會兒能好。”蘇離站起了身,正欲出門,她又回頭問了問烏秋寒:“小寒,你有輿圖對嗎?”
烏秋寒點了點頭。“姐姐需要?”
“方才師父說明日帶我出去,讓我準備一二,我也不知究竟該準備些什么。想著在這里我只認識你一個人,而且剛才也聽你說,你有輿圖。”
“有的,我立馬找來!”烏秋寒興沖沖就要從榻上下來。
“別動,”蘇離立馬摁住了她的肩膀,“你告訴我在哪兒,我去拿?!?
“也好。就在那邊柜子,第一層抽屜,有許多,姐姐自己看看拿哪個好。”烏秋寒指了指前方的妝臺,又瞇著眼睛笑了笑。
蘇離照著她的意思去第一層抽屜中見到了輿圖。似乎是暗色的羊皮,有著特殊的觸感。蘇離粗略看了看,拿了一張有漢文標注地形圖攥去了手中。
“我……明日還你。”蘇離去了帳門口,對著烏秋寒承諾著。
“無妨,不急,姐姐想什么時候還就什么時候還!”烏秋寒倒是大度極了。
蘇離沉默半刻,最終憋出一句道:“多謝?!?
烏秋寒微微怔了怔,又眨了眨眼睛。她并不知道眼前這人告謝之辭的隱義。
走出帳門,蘇離沒有回頭。她手中攥緊了那張羊皮輿圖,回到了氈帳拿走了屬于自己的一切東西。同時也將身上的錦衣褪了下來,換回了黑袍。她將發髻上那銀簪取了下來,暖黃色的海棠花躺在錦衣上頭,一眼過去是有些美在里頭的。
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再待在這里了。
溫暖的氈帳里頭有水汽氤氳,一點兒也不冷。蘇離在燭火旁細細將桌上的輿圖看了一遍,這圖稍稍有些廣,可地勢卻都顯在上頭了,更重要的是,這是標注了邊塞的輿圖,蘇離也看見了一只角落里頭所標注的小小的雙月關。
不算太遠,能過去的。
按圖所示,王城后便有大道,幾乎沒有轉折,直通雙月關。然而,還得益于烏秋寒的一句話,她將沙漠里頭的小道說了出來,這樣一來也方便了許多。
合上輿圖后蘇離又猶豫了半刻,她沒有想到師父竟然是帶著自己走過了王城。
蘇離一直以為,甚至在方才仍舊以為師父無論如何都是要將自己帶去那些“親人”的面前。
可是,他為何直接帶自己越過了烏桓王城?
可是,自己終究是不會再待在這里了。
蘇離悄悄溜了出去,意外的是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被監視。她又輕車熟路般踩去了馬廄旁,只是因為是夜間,圍欄早已被鎖住。
她又湊去看了看,可這鎖是奇形怪狀的,此前從未見過。
忽然,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犬吠,蘇離立馬蹲了下來靠在了暗色里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狗吠聲還沒有停下來,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人聲。
蘇離暗暗收了收腳,她又把臉埋了下去,期望來人不必看到自己。
幸好只是虛驚一場,那人過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