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頂無聲,對影成雙。
長衫浸透,平添白袍以紅花妖異。遍地鴉羽,散落山頂顯死氣沉沉。
沉默良久,低頭久立的男人睜開了微閉的眼眸。
探手接過天空飄落的點滴細雨,看著那帶著血腥的雨點漸漸消散在掌心。
抬頭望著曾經那里烏云籠罩下更顯單薄的身影。想起那道漸漸消散在重重雷云轟擊中,卻依然笑的放肆的身影。
萬里雷光照耀下,渺小的他此刻卻顯得如此豪邁高大。
手掌不自覺的握緊提起,卻又不著痕跡的輕輕落下......
“殘算道友,可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老道癱坐半空,花白的頭發里隱隱約約的夾雜著死寂的暗沉灰色。努力壓低聲音咳嗽著,他看向面具男那稍顯渙散的眼神里透著令人不安的希冀。
不言不語,低頭不答。
面具男殘算已經預感到了什么。
“咳咳,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啊道友咳咳。”
劇烈咳嗽著,老道擠出了一個“開心”的笑臉。
“代我照顧一下我那不甚著調的徒兒吧殘算道友。替代我,替我掩飾下去。”
“迫不及待”的想要打蛇上棍,拖起跌跌撞撞的身體,老道一步一步、堅定不移的踏著那無形的最后階梯,走向那云海翻涌之地。
“所謂天師秘法,以命換命。”
“用我這最后殘花敗柳的爛命一條,換我徒安然無恙的走過這修行第一劫。值了哈哈!”
“這一波大賺一筆哈哈,咳咳!”
老道笑的眼淚盈眶,情不自已。
最后的最后,雷光加身,萬雷噬體。
“這一次或許真的要說再見了啊......”
似有似無的喃喃一聲,雷海徹底暴動激蕩......
“山河道友,天,又下雨了啊。”
“八代天師,身葬無名崖頂啊呵呵。”
“你說的,我應了。”
“再見,祁山河......”
輕嘆一句,語氣莫名。
那慘白面具掩蓋下的表情捉摸不透。
揮袖,長衫飄落。
面具上流光閃動,熟悉的面龐身影再現人間。
那是,老道?!
嘴角微微上揚,略顯輕浮跳脫。可是那眼底卻是深藏有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會承認的復雜哀悼。
拍拍衣服,若無其事的緩步走下山崖。
一切,似乎從未改變......
“害,有完沒完?”
“回個話誒!”
“那個啥,我頭卡這兒出不去了,能幫我不?”
“來個人啊,有人沒?”
“有人沒?有人嗎?人人人!破喉嚨!破喉嚨!”
一而再再而三的噪音干擾,讓某個正專心致志和仙女道友談情說愛,我呸!交流探討修行心得的青州七號怒了!
“孤山!”
“弄啥嘞弄啥嘞!青州小兒叫你孤爺爺干哈?”
某個只剩一張沒有眉毛的老臉“貼”在地上的光頭男眼神輕挑,出聲挑釁那不知尊卑直呼他孤某人“大名”的小小修士。
“孤爺爺?嘿!”
“誒,乖孫叫我干哈?”
“很好!孤山,這是你逼我的!”
“誒誒!你干啥你干啥?!”
挑鼻子不屑一顧的孤山瞥見惱羞成怒的某人下一步的動向,當即大驚失色。
“一路走好,孤山道友!”
青州七號詭異一笑,舉起了手里的滑鏟。
“別別別!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樣會失去我的,會得罪我這個小氣的男人!”
孤山寨主口不擇言,試圖改變某人不道德的不良行為。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