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幾天過去了,元朧戰死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東元,百姓們無不為此感到惋惜和哀慟,甚至還有許多深閨少女為此哭了一夜,國內上下都彌漫著悲傷的氣氛。
京都。
落日的余暉籠罩著整個宮城,映得天空格外明艷。但不遠的天際卻是烏云密布,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反倒教人覺得這余暉甚為刺眼。
而已病重到連路都走不穩的東元皇,此時正被他的貼身太監李公公一點一點扶著,巍巍顫顫地走出了寢殿。
看到東元皇出來的身影,蘇言便立馬跪了下來,一副極其自責、痛心疾首的樣子。
“陛下!臣有罪,沒能保護好二皇子,還請皇上降罪!”
東元皇本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聽到這個結果時,還是受不住這個消息,暈了過去。還好李公公及時扶住了東元皇,并馬上掐了掐他的人中,這才讓東元皇醒了過來。
醒來的東元皇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在李公公的攙扶下,費力地走向那被白布蒙住的尸體。東元皇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雙手緩緩揭開了那層白布。
白布掀開一點后,入眼便是尸體臉上的面具。然而,東元皇看到面具后久久沒有動作,像是沒有勇氣去揭開那面具。
一旁的李公公自是體會到了東元皇心中所想,便伸手去幫他把尸體臉上的面具揭開了。
東元皇心里默念老天保佑,似是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緩緩睜開雙眼,看向已沒有面具遮擋的尸體。
只見那具尸體的臉上布滿了燒傷的痕跡,看上去有些恐怖。但東元皇并沒有被嚇到,心下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氣,然后便把整塊白布都掀開了。
看到整具尸體后,東元皇這下徹底放心了。且不說元朧的臉根本沒有被燒傷過,單從這具尸體的外形來看,這絕對是個男子,而他的月搖明明是個姑娘,所以他肯定這尸體絕對是假的,那月搖應該還有可能沒死。
不過,盡管東元皇已經知道這尸首不是元朧的,但他依然保持著一副心痛欲絕、傷心過度的樣子,他知道,元朧雖可能沒死,但怕也是真的出事了,而且這事與蘇言絕對有關系,他可不能就這么放過了蘇言。
這時,東元皇突然激烈的咳嗽起來,像是受到了刺激,然后怒氣沖沖的指著蘇言“你確實有罪!來人,蘇言保護二皇子不力,即刻起關進天牢!沒我的命令,誰也不允許去看他!”
說罷,便有一群侍衛過來直接把蘇言押了下去。
蘇言一臉懵逼,這劇情走向不對啊!按照皇上平日里明君的作風,現在難道不是應該寬慰他,說這本就不是他的錯,然后恕他無罪么?這怎么直接抓他進大牢了?就不怕別人背后說他昏庸無道,殘害忠良嗎?難道真的是悲傷過度,糊涂了?
直到進了大牢,蘇言才想起一件更為重要的事。
要死了,他被關進天牢了!他不會再也出不去了吧?他該不會被賜死吧?他表妹可是謝貴妃,當今三皇子的母妃啊!皇上怎么可以關他呢!他還沒活夠,可不想死啊!三皇子殿下應該會救他的吧?應該會的吧?會的吧?
滿腦袋問號的蘇言小盆友,在這一刻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頓時感覺人生無望,但心中仍無時無刻不指望著他的白馬王子,不不,他的三皇子殿下,前來救他。
皇宮。
“陛下,您直接把蘇大將軍關到大牢里,是有何用意嗎?”跟隨東元皇多年的李公公,今日倒是有些看不懂東元皇的行為了,疑惑道。
“那個尸首是假的。”東元皇皺了皺眉,繼續說道,“我懷疑朧兒出事,定是與他有關。”
話剛說完,他便激烈的咳嗽起來,李公公忙輕輕拍了拍東元皇的背,為他順氣。
東元皇拿開捂嘴帕子,便看到了上面的血跡,緩緩閉上雙眼,微微嘆了口氣“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