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楓刺了盛云卿一刀后,心中怨氣稍解,氣色越發的好起來。他搬出了玉華宮,自去一偏房居住,并點名要月兒侍奉,玉曼荷自無不允。除了在醫行坐診,他便全力研習醫書藥典,看是否有關于混天丹的解救之法,每次皆是一無所獲。怒氣上來,他便去勞作場遠遠望著盛云卿被鞭笞勞作。
如此又過兩月,盛云卿已消瘦十幾斤。萬幸有翠兒時常暗中接濟,送食給藥,他才能繼續撐下去。這日他見嚴若楓又在遠處張望,臉上流露出得意解恨之神色,不禁計上心頭。
回到囚房,盛云卿趁翠兒送藥之時,與她悄悄耳語幾句。翠兒聽后擰著眉道:“盛公子,這”
盛云卿道:“你放心。此物尋常人吃了不會有任何不適,就好比吃白米白面。只有嚴若楓吃了才會激發混天丹的毒性。”
翠兒又憂心道:“那,那嚴公子會不會死啊?”
“他不會死。”凌亂的胡須下面,盛云卿又露出了笑容,“只是混天丹的毒性若再不發作,我怕是會死在他手上。”
“好。”翠兒答應了。
第二日,翠兒便拿著一包搗爛的雜草泥,趁人不備,扔進廚房取水的大缸里。不多時,那些雜草泥便融化在水中,再無任何蹤跡。
晌午用飯畢,嚴若楓正要去醫行坐診,不想兩腿突然發軟,不過片刻便恢復正常。他未往心里去,只當是今日行走過多,自己身體尚未完全復原所致。
至酉時,玉桐山眾姐妹均列好隊形準備跳起廣場舞,嚴若楓也準備離開醫行,忽然發覺自己左臂失去了知覺。
他心中一沉。醫者的直覺告訴他,此事不妙。他忙的在左臂捶了幾拳,毫無痛感。再用力捶打,仍無任何反應。他抓起用于針灸的銀針一股腦全扎在左臂,仍是徒勞。
“盛云卿!”
嚴若楓拖著失去知覺的左臂,跌跌撞撞的跑去牢房找盛云卿。
盛云卿正悠然的躺在斜榻上。他一早就知道,嚴若楓必會來找他,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盛云卿!你!你又使了什么招數!”嚴若楓用右手抓著盛云卿的脖子,氣急敗壞,只是突然間他的右手也沒了知覺。
“嚴公子這是說的什么渾話。我終日待在牢里,或被困在那坑道中,如何能再給你使什么招數。”盛云卿輕輕推開嚴若楓,嘴角一抹冷笑。他湊到嚴若楓耳邊道:“不過,嚴公子。我勸你早點回房躺下。不然恐怕你走不出這個牢門。”
“你”嚴若楓氣極,卻不敢怠慢,忙出了囚室向外走,此時他已自覺腳步愈發的遲緩沉重。
“來人,來人,快來人啊!”嚴若楓拼盡全力喊出這句話,在牢房大門前重重倒地。他果然沒能走出牢房大門。
嚴若楓再次癱瘓在床,只是這次不論藥兒如何用藥也始終不見好轉。嚴若楓知是盛云卿的手段,他沒想到即使在牢里盛云卿照樣能左右他的病情,心里又驚又怕,夜里總是夢見盛云卿化作各種恐怖模樣折磨他,幾日下來情況急轉直下。
這日夜里,他又在睡夢中驚叫:“盛云卿!你走開!你走!啊!”
“若楓!若楓!”玉曼荷將他喚醒,“你怎么了若楓?可是又做噩夢了?”
嚴若楓朦朧中回過神來,漸漸看清玉曼荷的樣子,驚魂未定道:“曼荷,你,你怎么來了。”
玉曼荷道:“我聽月兒說你近幾日夜夜不得安睡,總是驚悸,便來看看你。”
嚴若楓抓著玉曼荷的手急道:“曼荷,你殺了盛云卿!你快殺了他!”
玉曼荷還未及答話,他又搖頭道:“不不不,不能殺。殺了他,就沒有解藥了。不能殺,不能殺。曼荷我該怎么辦,怎么辦。誰能救我?”
玉曼荷見他驚恐萬狀,說話顛三倒四,頗有些神智迷亂的樣子,只得先好言安慰他睡下,再叫月兒來囑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