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隱蔽在森林的陰暗處的火鬼注視到了這一幕,將尖利的爪牙在樹干上狠撓,咬牙切齒道:“真可惡,那丫頭居然還能從鬼母死里逃生,這運氣還真是不錯,不過,下一次就不知道還有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還多虧了你,我才知道李玄為什么非要跟著那丫頭了,原來那丫頭竟然是蝶女啊”火鬼勾了勾手指,子雅便像個提線木偶一樣,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地看著火鬼,她對著子雅自言自語道:”你放心,你想要的,我能夠幫你,不就是還處在蛻變期的蝶女嗎?在她羽翼尚未豐滿之前,我先下手為強。我得不到,她也休想得到。”
火鬼眼神冷厲,“就是可惜了鬼母,等了幾十年,居然命喪于此,這丫頭命真是夠硬的。我們走,我就不信,我看這一次,還有誰能救得了她。”隨即,便帶著子雅悄無聲息地朝向森林的更深處走出,沒有人察覺到她們的存在。
森林里的迷霧消散,夜晚的天空墨色的濃云被撥散開來,一輪圓月懸掛在天上,閃著銀色的清輝,零散的孤星拆散分布到各自的角落上,發出微弱的光,看起來十分孤獨冷清。森林里的夜晚寂靜無聲,顯得十分瘆人。
李玄將木槿抱上馬車,云瓊也跟著上同一輛馬車,卿言駕著馬車飛速前行,準備今晚找個落腳地,明天再啟程前往琉光宗。
李玄小心地將木槿放在馬車的軟墊上,為了不讓她再牽扯到傷口,便讓她平躺著,抬起她的頭,將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撩起她額前的碎發,碰了碰她的額頭,才發現她的體溫高得嚇人。
云瓊見木槿臉色慘白,她早上走得急,可沒帶治跌打損傷的藥,著急慌忙道:“這可怎么辦?”
卿言這時插話,“云瓊你先別急,我在馬車箱子里放了治刀傷的藥丸,你找找。”
云瓊忙四下找尋,定眼一看,終是找尋到那瓶藥,將蓋子擰開,倒出藥丸在手上,讓木槿吃下。
李玄緊張地看向木槿,再次碰了碰她的額頭,見她體溫有些下降,緊鎖的眉頭才稍微松開了一些,這是什么藥,藥效竟然如此神奇?
他捏著藥丸,瞇起了雙眼,仔細端詳了起來,總覺得這藥丸有些怪異,他嗅了嗅,這味道是?他神色變了變,云瓊和卿言不是正道人士嗎?他們怎么會有這個散魂丸?
散魂丸,顧名思義,只要是讓人吃下去,他的三魂七魄便會消散,而他的魂魄若不能在七日內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則他的心跳會慢慢停止跳動,直到死亡。
而這個散魂丸,是在陰氣最重,怨氣最深之地,集齊七十七具人體的白骨,將其磨成粉末狀,再煉化而成。
難得一遇,怎么會在這里出現?木槿吃了它,豈不是九死一生!他們到底懷著什么心思,是想置木槿于死地嗎?
云瓊伸出手,欲想看看木槿的傷勢,卻被李玄一掌拍開,他用極其冰冷的口吻說道:“不用你們假好心。”
云瓊的手掌立馬紅了一圈,有些嗔怒道:“李玄,你干什么?什么叫做我們假好心,木槿救過我,我是真心實意想要救她的。”
李玄冷笑,“真心實意?那這樣的真心寧可不要,你知道你們給她吃的是什么嗎?是散魂丸?”
“木槿的脈象已漸漸變得平穩,怎么可能會是散魂丸,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玄怒氣上涌,“難道你們就從來沒有對我們起過疑心嗎?若真心想救木槿,怎么在裂隙之下,沒見到你們的身影。別把自己撇的那么干凈,說得那么好心,這些全都是假的。”
卿言面色一沉,李玄察覺到了嗎?
他見前方有客棧,便拴住馬繩,讓馬車停下,聲音低沉道:“客棧到了。”
李玄抱起了木槿,頭也不回地跳下馬車,快步走向客棧,只留下一句話,“誰也不準進來。”
云瓊和卿言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