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改了口,“程小姐要幫忙嗎?”
“啊……?”程無憂堪堪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陳言深已經(jīng)拿了醫(yī)藥箱出來。
紅色包裝的燙傷膏被放在桌上,離程無憂極近。
帶著緋色的玉手,就在眼前。
而手的主人,神色間,仿佛在說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程無憂第一次覺得這個包裝燙手,藥膏帶著幾分涼意,藥草味彌散開來。
“很晚了。”
程無憂手一頓,又?jǐn)D了一些,涂抹開。
“不是說,要注意安全……”陳言深看著黑黝黝的頭頂,輕聲近乎呢喃。
“我……”程無憂總不能說是擔(dān)心陳言深才跑出來的吧?雖然說早就是司馬昭之心了,可是,在意,不能是單方面。
“你想我了,我就來了。”程無憂咬了咬牙,深更半夜的,不適合談感情,把“感”字去了才合適。
陳言深一怔,忽然就笑了。
低低的笑聲鉆進耳朵里,往胸口爬。
程無憂歪了歪頭,試圖阻斷,卻無果,低著頭,緩和著情緒,一遍又一遍麻痹著自己,不能抬頭,不能被蠱惑。
“以后我想你了,你也會來?”陳言深換了只手,細(xì)膩的觸感順著幾處皮膚,癢到了深處,夜色遮住了光亮,仿佛也遮住了白日里正經(jīng)矜貴的人。
“怎么,陳醫(yī)生打算天天燙傷自己?不是工傷,醫(yī)院也會給報銷?”程無憂自然不是沒聽懂,卻岔開了話題,她可沒有今晚留下來的打算。
“醫(yī)院不給報銷,可是,如果是這個待遇,倒也不錯。”
程無憂知道陳言深道行不低,可是,一本正經(jīng)順著她的話調(diào)戲她,未免太……
讓人難以招架。
程無憂旋上蓋子,放回桌上,人也從剛才的跪坐在地上俯身,轉(zhuǎn)變了姿態(tài),起碼,坐直了。
“陳醫(yī)生,不早了,我回去了。”程無憂一本正經(jīng),再不走,可未必走得了了。
空氣里時刻都在超標(biāo)的曖昧分子濃度,神經(jīng)都在被蠱惑。
“嗯。”
答應(yīng)的是好好的,程無憂卻還沒走到門口,就被拉住了。
吊帶哪里來的袖子,帶著幾分暖意的大掌,扣住了手腕,程無憂看著近在咫尺的門,猶豫著。
“下次來敲門,多穿一件衣服,要不然,你可走不了。”
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伴著挑剔的打量,幾乎是在松手的下一刻,程無憂就拉開門出去了。
指紋解鎖,開門,關(guān)門,一氣呵成。
而還站在門后的陳言深,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燙傷膏,彎了彎唇,仿佛指尖都是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