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安國的京城,名曰安京,地處西南,地勢較高,是當年稷安國的太祖皇帝在開國時,請了兩位最著名的風水大師同時擇出的建都寶地,只開南北兩門,一條安江穿城而過,將四四方方的安京城劃分成稷南和稷北,也硬生生將安京城分出了個三六九等,稷北都是平頭老百姓,能住到稷南來的,非富即貴。
云澄從北城門進入,幾乎要橫穿整個安京才能回到位于稷南的府邸。
威遠侯府是除了一眾皇子王爺府邸之外最氣派的府邸。
站在府邸門前,望著匾額上龍飛鳳舞的“威遠侯府”四個燙金大字,云澄的心底竟然升起了一絲緊張和壓抑。
正巧有人外出,緊閉的府門一開就見到了云澄站在門口,小廝一驚,趕忙上前招呼“是小侯爺呀,您回來了呀~怎得不進去?小的馬上進去稟告,小侯爺凱旋啦!”
話音未落,就往回跑,一邊跑還一邊興奮地呼喊著“小侯爺凱旋啦~”
云澄長嘆一口氣,鼓起勇氣,跨進了威遠侯府。
沿著廊下沒走兩步,迎面就來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這位老人是威遠侯府的管家——江得福,早年間是老侯爺的親隨,因為在一次戰役中傷了腿,從此不能再橫刀立馬,便在威遠侯府當起了管家,這一當將近三十年,府里的榮辱興衰他都是見證者。
江管家見到了云澄,上下打量著,緊繃的神經明顯松弛了不少“小侯爺終于回來啦!可有哪里受傷啊?”
面對江管家的關懷,云澄有些不好意思“讓您老人家擔心了!我沒事,倒是阿九傷得不輕,您該關心關心他的!”
阿九扯著嘴角,一臉尷尬“爺爺,我沒事,都是小傷!”
江管家老臉一沉,出口并不是關心,而是責備“你又給小侯爺拖后腿了,是不是?我平時怎么教育你的……”
阿九哭笑不得。
云澄打斷了江管家的話“得叔,家里怎么樣?”
江管家收起嚴肅,笑呵呵道“家里都好,都好的很!老侯爺能吃能睡的,您在外頭建功立業,還讓您擔心家里頭,那不是打我老頭子的臉嘛~”
云澄淡然一笑,得叔雖是管家,但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小時候他調皮搗蛋,得叔沒少幫自己收拾爛攤子,于他就像家人一般“瞧您說的,您還是快給阿九療傷吧,我先進去向祖父問安!”
江管家躬身讓開半步“嗯嗯,老侯爺在書房呢!不知道您回來了,定會給他一個驚喜!”
徑直穿過前廳,云澄來到了后院的書房門前。
“叩叩叩~”指關節輕叩木門。
“祖父~”云澄隔著門板向老侯爺打了聲招呼,隨后推開了書房的門。
老侯爺云霆背對著門,站在一排書架前面,聽到聲音便轉過身來,手上還拿著一本兵書。
老侯爺云霆面孔威嚴,是那種典型的將軍形象,一生崢嶸歲月,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雖然已過耳順之年,身型依舊魁梧,背挺得筆直,絲毫不輸年輕人,身子骨結實硬朗,看上去比云澄還要健壯結實些。
老侯爺云霆,放下了手中的兵書,一開口,聲如洪鐘“回來啦!”
云澄抱拳行了個軍禮,這就代表他是以下屬的身份前來復命“云澄向您報道,銀甲軍凱旋,不辱使命!”
云霆朝著云澄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捷報都傳回來了,你辛苦了,干得不錯,不愧是我云家的好孩子!這么多年,總算是沒有辱沒銀甲軍這面大旗!”
云澄一臉嚴肅,向后退了半路,拉開了距離“這些都是屬下應該做的!只是,還有一事,您恐怕還沒聽說……”
云澄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消息自然要比驛站或者探子更快一步。
老侯爺云霆臉色一凜,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