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望著越走越遠的小云澄,輕笑著搖頭,這姑娘果然跟他從前見過的都不同。
又重復了一遍稷安國云府,姓云的人家本來就不多,看樣子在稷安國非富即貴,應該好找,即便她不說自己叫什么,也是有辦法可以找到。
“等我!”
眼下還是想想自己的事,暗殺者沒有得手,想必會派更多的人來,回去的路勢必更加兇險重重,就算順利回家,沒有搞清楚究竟是誰要自己的命?還是暗箭難防,小心為上!
回城的路上,小云澄一直在跟身上這套衣裙較勁,明明是那么期待,終于穿上身了,又感覺不是那個滋味,也許正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終于在快進城時,看到一戶人家晾曬在外頭的衣服,果斷順手拿了一件男裝,再把頭上的小髻拆掉換個發型,剩下唯一一顆瓔珞,放在了原先掛衣服的地方。
“這做女人,也太多講究了!還是這樣舒服自在!”
是的,威遠侯府的小侯爺又回來了,可是區別于在城外的灑脫,一步一步向威遠侯府走去時,他的腳步是沉重的。
江管家守在門房來回轉悠,遠遠地見到云澄平安回來,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便迎了上去“小侯爺,您終于回來了!怎么出門也不帶些隨從,萬一出了事可怎么辦?老侯爺都等著急了,早就派人出去尋您,可大家都說沒找到,急得老侯爺跟那坐了大半宿了!”
小云澄淡淡點頭,表示感謝“多謝得叔~您也早點休息吧!我現在去向祖父問安!”
江管家催促著“對對對,快去吧,快去吧~老侯爺可擔心了!”
正廳內,老侯爺端坐主位,閉目調息,氣氛壓抑地讓人非常難受。
小云澄深呼吸,鼓足勇氣踏進正廳,恭敬行禮“祖父~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休息?!”
老侯爺微微抬起頭,沒好氣道“你還知道天色已晚嗎?你一聲不響消失一整天,不知道家人都會擔心你嗎?我問你這一整天,你去哪了?還有身上穿的什么東西?威遠侯府虐待你嗎?穿著粗布衣服招搖過市?”
小云澄趕緊轉移話題“啊,是孫兒考慮不周,孫兒本想去城外練功!不成想路上碰到了意外,處理了一些不知哪來的殺手,把衣服弄臟了,所以就隨便換了一身。”
城外的那些尸體還沒有處理,肯定會引人懷疑,小云澄想著還不如直接說出來,更容易讓人信服,只不過把穿女裝和遇到少年的事給省略了。
老侯爺眼神一黯,沉聲問道“遇到了殺手?可有受傷?”
小云澄搖搖頭“多謝祖父關心,對方人多,就是費了一番功夫,并未受傷!”
老侯爺摩挲著下巴“哪里來的殺手?咱們威遠侯府樹敵眾多,你又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不管是有什么目的,不可輕敵!知道嗎?雖然你近日來精進不少,以后也不要一個人出門了!”
小云澄低著頭,應聲道“孫兒明白的!”
老侯爺眼神一凜,語氣也由關心變得冰冷“你過來~”
小云澄心底咯噔一下,她感受到了來自祖父視線的焦點,心里有一絲慌亂。
礙于祖父凌厲的眼神,小云澄無奈只得默默上前兩步。
老侯爺眼尖,看到了小云澄掛在脖子上的玉佩,這本不該出現在云澄身上的東西,一把扯下。
小云澄抬手想要阻止,卻還是慢了一步,玉佩已經被祖父扯了過去。
老侯爺端詳著手中的玉佩,幽幽開口道“這種東西不適合你,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威遠侯府唯一的繼承人,切記不可玩物喪志。”
小云澄長舒一口氣,祖父誤會他玩物喪志了,也不多解釋,至少這誤會幫助他化解了一場危機,鄭重道“孫兒謹記!”
老侯爺將玉佩拍在了桌案上,徑直起身,往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