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去,不停給自己洗腦,來者皆是客。
轉眼間就神情平緩,聲音語調毫無波:“誰能跟我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米攀攀第一時間跳了出來,眼底還蘊著怒火:“本殿在西苑住得好好的,他一來,非得跟本殿搶地方,憑什么讓本殿讓啊?別的不說,總得有個先來后到吧!”
錦順人指著米攀攀,挑釁著:“就是要你的院子了,怎么了?要知道,那是看得起你才要你的院子!”
米攀攀用力拍掉眼前的手指,在西秦國還沒人敢用這種態(tài)度跟他說話,更何況指著自己的人還是個錦順人,嚴重來說是有辱西秦國威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重要的是,米攀攀覺得云澄來了,就有人替他撐腰了,底氣十足:“你再指一個試試!”
錦順人不遑多讓,囂張道:“試試就試試,你能拿本殿怎么著?”
推推搡搡之間,局勢再一次劍拔弩張起來,兩國之爭隨時有可能一觸即發(fā)。
云澄冷眼瞧著,眼底有一絲玩味,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幫人到底還能鬧成什么樣。
此時,錦順國一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站了出來,在他身上同樣也看不到身為侍衛(wèi)該有的謙卑姿態(tài),難不成錦順國的人都是這般自大么?!
侍衛(wèi)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官話:“在錦順國,’北’視為不吉祥的存在!所以,怎么能讓堂堂阿(e)吉珂殿下住在北苑呢?這對我們殿下是一種侮辱。你們稷安國是如何安排的!是不是故意折辱我們?”
云澄側身望著使館驛站的管事,似乎在質疑管事為何會在這樣的細節(jié)上出錯。
管事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在使館驛站干了半輩子,打交道的各國使臣也是不計其數,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習俗,也不知是不是錦順國人編排出來的,就是為了不去北苑居住。
云澄那道犀利的眸光在所謂阿吉珂殿下身上審視了一秒,漫不經心道:“阿吉珂?又是哪位啊?”
被點名的阿吉珂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這一身環(huán)佩叮當嘎還有上躥下跳的樣子,活像是在唱大戲一般。
被云澄無視的阿吉珂叉著腰,感覺到被下了面子,怒氣在胸中郁結:“你們稷安國怎么回事?不單是安排北苑這種地方給我們,還居然就讓本皇子站在院子里講話的嗎?來這一個時辰了,連口水都沒喝,這就是你們稷安國的待客之道嗎?”
云澄眼神一凜,有殺氣外溢:“正所謂不知者無罪,關于北苑的事,確實是我們孤陋寡聞,如若真有這樣的習俗,我們也是可以再協(xié)商的。至于稷安國的待客之道,自然是以禮待客,前提是客人得有客人的覺悟。”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眼前的客人沒有覺悟。
阿吉珂氣得吹胡子瞪眼:“你!你什么意思?”
云澄的語氣很平淡卻充滿著不可抗拒的力量:“你既然來稷安國做客,就得按稷安國的規(guī)矩來。首先我們并不清楚錦順國有對方位的歧視和忌諱,其次倘若您對北苑不滿,可以向我們提出反映,我們盡可能為你解決,又吵又鬧的,未免有失身份。”
阿吉珂挺身向前,與云澄對視,叫嚷道:“本殿就要西苑!”
云澄什么都不需要做,一個眼神就足以震懾在場所有人,只聽云澄緩緩吐出三個字:“辦不到!”
空氣徹底凝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云澄一人身上。
見狀,云澄表示滿意,原本糟糕的心情也稍稍緩解,但是他深知這事想要圓滿解決,還得有轉圜的余地,否則事情鬧大了,對兩國交往不利。
云澄想了想,提出了可行的方案:“要么請阿吉珂移步南苑,給你們錦順國使團換一個方位這是我的底線,要么就請阿吉珂殿下帶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