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谷喝了一口茶,心里冷笑。
一根血參?
還真當我們大將軍府是叫花子,這么好打發嗎?
余谷心里雖然不快,但開口還是客客氣氣的——
“勞夙將軍和夫人掛心了,我家世子身體已經大好,正好借成婚來沖沖喜,這也是我們世子的意思。”
王雪珍攥著手,心里把那病死鬼罵了一百遍,咒他怎么還不趕緊死,居然那自家的寶貝女兒來沖喜,他也配!
“也好,也好……”
夙正淵尷尬地笑了兩聲,正愁不知道怎么打發這余谷呢,夙星月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哭天抹淚地跑過來——
“老爺,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大小姐她……”
夙正淵臉一板,“放肆!沒看到有客人在嗎,哭哭啼啼,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大小姐怎么了?”
王雪珍站了起來,一臉著急。
“夫人,您趕緊去看看吧!”
小丫鬟說話都帶了哭腔,王雪珍不敢耽誤,招呼都沒打也一個,急匆匆去了內宅。
見狀,余谷倒是識趣,笑著起身,講了兩句客套話,就離開了。
內宅。
“我的女兒啊,你怎么這么傻啊!”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為娘可怎么辦啊!”
“都是娘不好啊,是娘對不起你啊……”
夙正淵才踏進風花雪月閣,就聽見王雪珍的哭聲,還以為女兒是真的出什么事了,臉色一凜,腳上緊了兩步。
一進屋,那橫梁上掛著的一條白綾,格外顯眼。
“娘,女兒不嫁!求您去和爹爹說說,女兒愿在爹娘膝下伺候,終身不嫁!”
躺在床上的人,脖子上一道紅痕,面無血色,臉頰帶淚,說話有氣無力,看上去楚楚可憐。
“我們娘倆命苦啊!”
“娘,您別怪女兒不孝……”
屋子里,主子下人,都是哭哭啼啼的。
“好了!”
夙正淵不耐煩地開口,中氣十足,屋子里的人,立馬都安靜了。
“演戲演夠了嗎!”
夙正淵也不傻,看得出來這是一出苦肉計。
夙星月躺在床上,不敢再哭了,有點惶恐地看著王氏。
“娘……”
王雪珍雖然有娘家撐腰,但也知道和夙正淵撕破臉對她沒有好處,可現在她管不了這么多了。
老爺要和那幾個花枝招展的小妖精爭,根本靠不住,但只有女兒才是完完整整向著自己的。
“不夠!”
王雪珍站起來,與夙正淵對峙,“我苦心栽培的女兒,決不能嫁給一個病死鬼!”
王雪珍雖然年紀不算小了,但是保養得好,這些年穿金戴銀,身上也養出了一股貴氣,這會紅著眼睛,倒是還有幾分風韻。
“那就是一個鬼宅啊,還有那個病死鬼,星月嫁過去,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你這個親爹不心疼,我這個當娘的可舍不得!”
吼了兩句,王雪珍語氣稍微軟下來些,走過去拉著夙正淵的袖子。
“老爺,你就去把親事退了吧,夙府的顏面重要,難道星月的終身幸福就不重要嗎?”
夙正淵心里也不快,甩開了王氏的手。
“這會知道女兒的幸福重要了,那讓你送血參,你怎么沒送?!”
王雪珍心虛地移開了眼睛,但還是振振有詞地開口,“那又怎么樣,就那個病死鬼,血參讓他吃了,也是浪費!”
“夫人,你糊涂啊!”
夙正淵那會知道血參沒送出去,心里就知道,退婚的事,要讓對方主動提,基本是不可能了。
王雪珍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怎么了?”
“我們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