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洛水,去看看,你們繼續吃,五花肉給我留點?!?
朝歌說著,喝了一口酒,手上抓著半只雞腿,一邊啃一邊往院子外走。
剛在別院外的一方草地上站定,幾十個穿著夜行衣的人,幾乎是同時圍了上來。
“喲呵,二十多個人呢,這王雪珍倒是給我面子?!?
“放肆!主母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開口的人也倒是沒多想,絲毫不怕暴露了王雪珍,畢竟在他眼里,一盞茶后,這小丫頭就是死人了。
嗖——
這人話音剛落,洛水手一甩,一根筷子直接插進了他的喉嚨。
男人驚恐地捂著脖子,血從嘴里涌出來,喉嚨里呼嚕呼嚕兩句,瞪著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敢這么跟我師父說話的,都要死。”
洛水右手的袖子卷起來,上面還有幾滴油點子,左手還拿著另一根筷子,開口語氣冷颼颼的。
雖然乍一眼看上去有點像個伙夫,但是眼中森冷的光,足夠攝人。
“哼,不自量力!”
領頭的黑衣人冷笑一聲,比了個手勢,幾十個人,黑壓壓地撲了上來。
朝歌吐掉嘴里已經啃得干干凈凈的雞骨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油瀝瀝的小手,皺了皺眉頭。
自己那寶貝匕首,只能沾血,沾油可舍不得!
“洛水,我手上有油,就交給你了,你快點解決啊,五花肉快熟了。”
不過一眼,朝歌就看出來了,這群飯桶根本不是洛水的對手。
“放心吧,師父,肉不會烤老的!”
洛水笑出一口白牙,朝歌盤腿原地坐下,杵著下巴,看戲。
下一秒。
洛水如同鬼魅一樣,穿梭在黑衣人之間,所過之處,草地上都會留下一線血跡。
畢竟是朝歌手把手教出來的,洛水也是快準狠的路子。
只差最后一個了。
“慢著——”
朝歌站起來,手里拋著一顆圓滑的石子。
“技不如人,要殺要剮,盡管來吧!”
跪在地上的人倒是硬氣,估計是府里養的護衛,不是中午那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丁了。
“殺了你,誰給我去報信呢?”
朝歌淺笑著蹲下去,眼神里的寒意一點點生出來。
不出三個數的時間,跪在地上的男人已經不敢去看朝歌的眼睛了。
腿不自覺地抖起來,這女人的眼神,比那殺人不眨眼的男人,還要可怕!
“回去跟王雪珍說,我和她的賬,一筆一筆,會慢慢算清的?!?
最后幾個字,朝歌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對了,順便再轉達一下,有本事,隨時來殺我,我等著她?!?
朝歌把手里的石子一丟,拍拍手,站起來。
“走吧洛水,肉應該剛好熟了?!?
說罷,背著手,踏著月色,循著烤肉的香氣,進了院子。
一直到院子的大門關上,跪在地上的人才一下子癱軟下去,緩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才跌跌撞撞地趕回夙府。
夙正淵躍下馬,一路帶著風,進了內院。
嘭——
夙正淵一腳踢開上好的木質雕花門,坐在里面的王氏嚇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看著夙正淵臉色鐵青,王雪珍心里已經有數了。
“老,老爺……”
王雪珍怯怯懦懦地站起來,手里攥著一方絲帕。
夙正淵狠狠瞪了她一眼,到圓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磁盅,倒了一杯水。
夙正淵咕咕地喝完,額頭上的汗珠還沒落盡。
他才出御書房,就聽到王氏派了府中護衛去殺三丫頭的消息,他都來不及追問這三女兒如何死而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