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計算著深度和距離,差不多到地下五米左右,就能看到下個轉角投過來的光了,這時候,屋子里的對話,朝歌已經能聽得一清二楚了。
“說!天石的圖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
“你主子是誰!”
“遺落的天石碎片,到底在哪里?”
“還知道什么,都給我老老實實說出來!”
夙正淵語氣粗暴,因為這些問題,這一個多月來,他已經問了無數遍了,他的耐心已經被磨得所剩無幾了。
陛下那邊逼得緊,這瘋子又什么有用的東西都說不出來,夙正淵最近壓力大得頭發掉了不少,肝火也燒得整個人都不自在,嘴上起了好幾個大泡。
“嘩啦啦,嘩啦啦,水啊,水啊……”
被拷問的人喃喃自語,一會哭,一會求饒,一會又陰仄仄地笑,明顯是精神有問題了。
也難怪,別說本來就有癔癥的人,就算是個正常人,被折磨這么久的時間,不死也得瘋。
“回答我的問題!”
接到手下人的消息,說這小子入夜后嘴里一直嘀咕石頭石頭的,夙正淵還以為他終于要開口,匆匆趕過來,沒想到聽到的還是一堆沒用的胡話。
夙正淵吼完,被捆在十字木頭上的人完全沒反應,呵呵笑著,眼神呆滯,口水流了一整個下巴。
朝歌一手扶住拐角的土墻,稍微露了點頭,想看看那個小兵到底什么模樣。
如果他和自己一樣,是因為那天掉進海里才來到這個地方的,那自己一定能認出他。
那天甲板上的所有人,朝歌都記得清清楚楚!
小兵仿佛能感受到這股視線一般,朝密室門口看過來,朝歌立馬縮回腦袋,但小兵還是看到了朝歌手腕上的藍色的寶石,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小兵卻好像看到了什么極度恐怖的東西一樣——
眼睛一點點瞪大,最后尖叫起來,掙扎著,撕扯著,嗓子里發出的聲音極其詭異——
“石頭!石頭!”
夙正淵眼睛一瞇,起身揪住他的衣領,“什么石頭?”
這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驚恐,繼續厲吼,“死人啦!死啦!死啦!”
“什么人死了!”
夙正淵心臟狂跳,他感覺下一秒,眼前的人就會開口,說出一個驚天秘密。
在甬道轉角的朝歌,也繃緊了神經,仔細聽著。
“石頭!石頭把人都殺死啦!都死啦,哈哈哈哈哈——”
小兵笑得猙獰,呆滯了月余的眼神,已然清明,但是布滿了恐懼,哪怕被夙正淵揪住了領子,渾身還是無法控制地顫栗。
“胡說!石頭怎么可能殺人!”
“都死了,都死了,都會死的……”
他一邊說,一邊用后腦勺去撞后面的木頭,力氣極大,仿佛不會疼的行尸走肉一般,三兩下,后腦勺就已經血肉模糊了。
夙正淵也被這舉動嚇到了,沖著身后的人喊到,“愣著干什么!趕緊綁好!”
“是,將軍!”
開口的人趕緊拿了麻繩,勒住小兵的脖子,緊緊綁在木頭上,讓他的腦袋就動彈不得,無法再繼續撞腦袋。
“說!趕緊說!”
夙正淵覺得自己離那個秘密只有一步之遙了,心急得不行,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都得死,都得死,誰都逃不掉……”
小兵的臉被脖子上的繩子勒得發紅,眼神空洞絕望,說完居然一咬舌根。
自盡了。
這月余什么酷刑都上過,這小兵都沒扛不住要自盡的意思,所以夙正淵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咬舌,所以就算就站在面前,都沒來得及阻止。
眼前的人,眼睛圓瞪,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度恐怖的東西,嘴鼓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