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
因為戴著面具,顯得他下頜線更棱角分明,皮膚不算白,但透著紅潤,不太自然的那種。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長有力,朝歌的小手握在他手里,好似玩具一般小巧。
看著看著,朝歌皺起了眉頭,他認真幫自己上藥的樣子,讓朝歌想起了林遠,一瞬間,厭惡翻涌上心頭。
她討厭這樣這樣的關心!
“差不多了,用不著這么細致。”
朝歌冰冷地開口,抽回自己的手。
“天快亮了,玉兒吃過早飯再走吧。”
朝歌說著就準備起身離開,剛站起來,就被墨千玦一個大力,拽回了石凳上,砰噔一下,直接把朝歌弄蒙了,都忘了屁股砸在石凳還挺疼。
“老實坐著!”
墨千玦一個眼神過來,語速比平時說話快了些,這會朝歌倒是很確定,玉兒這語氣是生氣了。
說來也奇怪,被這么吼了一句,朝歌倒是老實了,乖乖坐著,規規矩矩的地看坐在對面的人,仔細認真,慢條斯理地清理好傷口,涂藥,然后再把兩只手裹得像套了個手套一樣。
朝歌看著自己肉呼呼的手,“這會不會太夸張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這雙手受了多嚴重的傷呢。
“不會。”
墨千玦惜字如金。
說完,墨千玦就去池子邊洗手,心下有點煩躁。
他說不出自己心中那股無名火從何而來。
氣她不顧危險,夜闖夙府地下密室?還是氣自己居然因為擔心她,丟下手上的事情,一路找到這里來?
或者是氣,活了快兩百年的怪物,在終于決定去見閻王后,居然開始在意一個人了?
這個人,很有可能還是自己不得不動手除掉的人。
這些想法和思慮,如一團亂麻,在墨千玦腦中打結。
“玉兒,喝酒嗎?”
身后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斷了墨千玦紛擾的思緒。
轉身,小丫頭一雙裹得嚴嚴實實的小手,抱著兩壇酒,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
墨千玦愣了一下,全然忘了自己不能喝酒,便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露湖邊。
星光點點,一片寂靜。
朝歌喝了一口酒,身子往后一靠,手肘撐在草地上,人半仰著,嘴角掛著笑,看著一片如墨璀璨的星幕。
“說來倒是巧,上次在這里,我是真的想殺了你的,沒想到現在居然在這一塊兒喝酒,玉兒,你說這是緣分吧?”
朝歌說著偏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墨千玦覺得她的眼中好像也藏著星星一般。
甚至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美。
“嗯。”
墨千玦應了一聲,晃動著手里的酒壇,但沒有喝,馥郁甘冽的香氣縈繞在鼻尖。
朝歌想起上次夜闖夙府,也是為了那位已經咬舌自盡的小兵,都沒過腦子,脫口而出地問道——
“玉兒,你知道我為什么去夙府嗎?”
朝歌自己都說不明白,她對玉兒的信任從何而來。
或許是因為自己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他逆著月光的身影出現在山洞口。
或許他給了自己在晚陽山行動自如的特許。
或許是他剛剛,低著頭,握著手,小心地幫著處理傷口。
或許,信任他,是本能。
一個在修羅場里活了就十幾年的特工的本能。
“為什么?”
關于夙三小姐突然要回夙府這件事,暗網一直查不到準確的消息,墨千玦確實好奇的。
“不知玉兒可否聽說,大概半年前,鬼騎營一名小兵落水后突發癔癥,神志不清,滿嘴胡言。”
“有所耳聞。”
墨千玦語氣并沒有太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