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快打開看看是什么。”
小桃好奇心重,在旁邊催促著。
頭一次看到如此“不懂規(guī)矩”的丫鬟,墨千玦倒是不像別人一樣面露驚異。
這點(diǎn)墨千玦倒是拎得清,朝歌自己的丫鬟,她都覺得沒問題,其他人有什么資格去指手畫腳?呢?
朝歌打開木盒,里面是一套玄色的嫁衣。
玄,是天之本色,是日已落,月未出的顏色,黑中透紅,尊貴大氣。
“想著你剛回府就定下了婚事,估計沒有時間趕制嫁衣,這是我早年間偶然得到的,本想著要放著落灰了,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用得上。”
“天吶——”
小桃就算捂住了嘴,感嘆的聲音還是漏了出來。
雖然嫁衣折了起來,只能看到領(lǐng)口到胸前的這一片衣襟,但就只是這一樣片,已經(jīng)足夠驚艷了。
別說小桃,就連朝歌,打開木盒的一瞬間,眼中都劃過了驚艷之色。
“太好了!這下喜服不用愁了!”
小桃星星眼看著木盒里的喜服,朝歌彎了彎唇,看來只要是女人,都對嫁衣有美好的幻想。
盒子才一打開,芯片就已經(jīng)分析出這嫁衣是上千年的東西了,雖然修補(bǔ)過多次,但絲毫不見陳舊之氣,相反平添了韻味。
嫁衣處處透著精致——黑底大氣神秘,紅錦鮮紅,金線閃爍,繡上去的暗花明花相簇?fù)碇[約可見晶瑩的柔光,想必是在料子里摻了雪蠶絲。
此物,絕非凡品。
朝歌伸手,摸了摸喜服細(xì)膩柔軟的料子,覺得有點(diǎn)可惜了。
不過是一場做戲的大婚,浪費(fèi)這么好的嫁衣,還真有點(diǎn)舍不得。
墨千玦察覺到朝歌微微皺著的眉頭,并不像她身邊的小丫頭那般高興。
“不喜歡嗎?”
朝歌搖頭,合上了木盒。
墨千玦有點(diǎn)緊張,因為她給朝歌的,是墨家家傳的嫁衣,只有家主大婚才能穿,幾百年了,墨千玦以為這件嫁衣,會成為自己的隨葬品。
雖然墨家現(xiàn)在只有自己一人了,墨千玦心里也清楚,三日后的大婚,并不是墨家家主的大婚,而是那個大將軍府,廢物世子的大婚。
但不知道為什么,早晨離開露湖別院后,自己硬是去地庫翻了一整天,把這件喜服翻了出來,踏著夜色匆匆給她送來。
“挺喜歡的,只是覺得這么好的喜服,我穿有點(diǎn)可惜了。”
對這場大婚,朝歌沒有任何期待。
“才不可惜!”
小桃一把抱過木盒,小心地用手摸了摸盒子上精致的花紋,嘟著小嘴,瞪著眼,板著臉教訓(xùn)道“小姐,雖說這大婚不過是做戲,但就算是如此,你也當(dāng)?shù)闷鹱詈玫模 ?
“做戲?”
墨千玦皺著眉頭,這個說法讓他心里有點(diǎn)不太舒服。
夙家舍不得把大小嫁給廢物世子,所以捉了個不受寵的庶出三小姐來頂包,這不難想明白。
墨千玦之前就有點(diǎn)疑惑的是,這小丫頭怎么會同意這種“替嫁”的事?
如果她真是個逆來順受的,那倒也不奇怪,可她是有能力拒絕的,以她的身手,加上跟在她身邊的這個少年,挑個守衛(wèi)松散的晚上,血洗夙家完全不是難事,何須委屈自己嫁給一個遠(yuǎn)近聞名的廢物呢?
“小桃,把盒子收起來吧。”
“知道了小姐!”
小桃沖墨千玦行了個禮,“那便謝謝玉公子了!”
墨千玦頷首,跟準(zhǔn)備開口說句不用謝,小桃就歡歡喜喜地抱著盒子離開了,都沒多看他一眼。
小桃前腳走,后腳丑兒準(zhǔn)備的茶水點(diǎn)心就端了上來。
朝歌體寒,所以丑兒單獨(dú)給她熱了一壺牛奶。
朝歌一邊倒牛奶,一邊問,“玉兒,你喝牛奶還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