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谷站在那,沒有離開的意思,墨千玦就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還有什么事嗎?”
余谷在屏風(fēng)外坐下,把剛才朝歌讓自己上桌吃飯和飯桌上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世子,這樣是否不妥?”
“無礙,聽她吩咐便是?!?
見世子也這么說,余谷心中松了一口氣,卸下了尊卑的包袱,語氣也輕快起來。
“雖然我和夫人接觸不多,但我覺得夫人是個好人,而且絕對不像之前傳聞中那樣軟弱可欺?!?
想起飯桌上夫人忽悠蘇白白大夫的情景,余谷忍不住笑了兩聲。
“我們夫人,是個妙人!”
屏風(fēng)里的墨千玦彎唇笑了笑,輕輕嗯了一下,就算是回應(yīng)了。
“世子,你……你要不要見見她?”
余谷試探著開口,“畢竟她是大將軍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是您的夫人,一面不見,會不會不太好?”
“她也不想見我的,不是嗎?”
余谷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是啊,夫人是怎么代替她大姐嫁進(jìn)來的,余谷是最清楚的,被親爹這么坑了一道,她心里想必也是不認(rèn)同這樁婚事的。
何況自己昨晚和她說不用探視世子的時候,她連多問一句都沒有就答應(yīng)了,飯桌上談起世子也是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她心里多半沒有把世子當(dāng)成真正的夫君看待吧。
盡管如此,余谷心里并沒有半分責(zé)怪朝歌的意思。
她愿意嫁進(jìn)大將軍府,讓大將軍府免遭退婚之辱,余谷就感激不盡了。
“好了,余谷,你太緊張了,把她當(dāng)成府中主子尊重,聽她安排,其它一切如常便是。”
干啞的聲音從屏風(fēng)里傳來,余谷一愣,等反應(yīng)過來這話的意思后,眼眶一點點紅了。
要不是被世子點破,余谷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緊張的情緒,可不過就是幾句話的功夫,世子卻輕易就發(fā)現(xiàn)了。
現(xiàn)在想來,確實從籌備大婚開始,自己腦中繃緊的弦就沒有松開過,想著不管怎么說要讓這大婚體體面面的,朝歌嫁進(jìn)來,自己就更緊張了,生怕伺候不好。
外人都傳世子是個廢物,是墨大將軍一生的污點,但只有余谷知道,他是怎樣心思玲瓏,足智多謀的一個人,要不是體弱多病,必是將相之才!
余谷正感慨著,閣樓突然有人高喊——
“余管家!余管家!”
“出大事了!”
“余管家,你快出來看看吧!”
比起閣樓外驚慌失措的下人,余谷就淡定得多,和墨千玦告了禮,從容地走出去。
“怎么了?不是早就跟你們交代過嗎,辦事穩(wěn)重些,別一驚一乍的?!?
怕打擾世子休息,余谷一邊說,一邊拉著小廝離開了閣樓。
“真有大事!”
小廝估計是跑著來的,滿頭都是大汗。
小廝氣都沒喘勻,就著急地開口,“我早晨去集市上采買,聽坊間傳言今年陛下大壽不在宮中設(shè)宴了,而是要去鹿鳴山狩獵祭天!”
“今年多地鬧旱災(zāi),陛下大壽祭天,那不是很正常嗎,以前又不是沒有先例。”
余谷瞥了小廝一眼,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消息。
“你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
小廝說著讓余谷別著急,自己急得都跺起腳了。
“他們還說,今日早朝,陛下點名,大將軍府在此次狩獵的受邀之列!”
“什么?!”
余谷的表情終于不淡定了。
自從大將軍去世后,大將軍府就在南陽的朝堂上消失了,別說鹿鳴山狩獵這種只有皇室宗親和重臣才能參加的活動了,就連每年群臣同樂的水燈節(jié),都是沒有大將軍府份的。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