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謝陛下!”
朝歌戰戰兢兢地起身,手抖得把銀杯里的酒都撒了大半,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就算了,居然還忘了行禮。
給人感覺是沒見過大場面,這會嚇得連話都說不全了,絲毫沒有大將軍府主母的氣度。
但只有洛水和墨千玦能看到,這丫頭手心里還拿了一個花生正在剝殼呢,哪里有緊張的樣子。
而且朝歌還有自己的小心思,她表現得越慌,越沒見過世面,忘了行禮這種小事,就沒人會追究了。
朝歌低頭喝酒的時候,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這老東西故意弄了這么一出,敲打旁人是假,其實是為了敲打大將軍府,想讓自己這位世子妃明白——
作為一國之君,賞你大將軍府幾分薄面,你們才能在這安陽城體體面面地活下去,若惹我不快,那永安王也好,鎮國大將軍的頭銜也好,統統只是虛名。
能讓你一個世子妃坐上次席,就最好識趣兒一點,否認讓你滾回那個小角落也是輕而易舉!
酒水飲盡,朝歌眼中又恢復了懵懵懂懂的樣子,仿佛完全沒明白南陽帝是什么意思。
坐在朝歌斜對面的夙正淵,雖然已經努力在克制了,但還是看得出有幾分慍怒。
雖說朝歌是庶出,但畢竟是夙家的女兒,在這種場面表現得膽小拘謹,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風范,夙家定是會被笑話的。
“弟妹這就見外了,快坐吧,嘗嘗這些飯食可還合口味。”
王皇后適時開口,笑得尊貴又得體,著一身宮裝,頭戴鳳釵,雍容華貴。
先皇后是太子周稷之母,但就在周稷冊封太子前一年,突然染上了怪病,硬是撐到看著兒子被立為太子,才咽了氣。
兩年后,王貴妃被冊立為皇后,執掌鳳印。
王皇后生得美麗,是那種大氣的美,美而不魅,得寵多年但并不恃寵而驕,加上三皇子素來優秀,所以南陽帝提出立她為后時,朝堂內外沒有任何反對之聲,一切水到渠成。
三皇子和王皇后算是相互成就。
在王皇后登上后位之前,三皇子雖有治國之才,但頂多只能輔佐君王左右,但從母妃貴為皇后那一刻起,三皇子就有了繼承大統的資格。
于是乎,三皇子就成了太子一黨的眼中釘,肉中刺,特別是近些年,三皇子考察民情、治水患,除瘟疫,做成了不少事,勢頭越來越盛。
南陽朝中已成兩位皇子分庭抗禮,彼此抗衡之勢。
當然,這些都在南陽帝的計劃之中,他要的就是這種局面,微妙的平衡。
但至于南陽帝心中繼承大統的真正人選,沒人猜得透。
“多,多謝皇后娘娘。”
朝歌福了福身,落座后也是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上不得臺面。
換座的小風波過去,又是歌舞升平的和諧場面了。
南陽的舞姬,在四國都是極有名的,不少窮苦人家的小女孩,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去舞坊,雖然學舞辛苦異常,但是只要學出來了,以后不愁沒飯吃。
美人嘛,賞心悅目,大家都喜歡,朝歌也不例外,喝著小酒,瞇著眼看那腰肢柔軟,舞姿輕盈的舞姬們跳祭祀鼓點舞,心里打著小算盤,看哪幾個可以拐到醉三生去。
“弟妹初入大將軍府,可還習慣?”
王皇后主動開口,與朝歌聊天。
“都,都好,謝皇后娘娘關心。”
朝歌把視線從舞姬身上轉到王皇后身上的瞬間,慵懶自得的神情瞬間消失,臉上又是一副唯唯諾諾,膽戰心驚的表情。
墨瀾天比先帝小四歲,兩人兄弟相稱,世子又是老來得子,所以世子雖然喊南陽帝一聲四哥,但其實只比太子大了兩歲。
“星月你們兩姐妹同一天出嫁,本來應該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