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級石階,離朝歌更近一點,“剛才不是還說得頭頭是道嗎?結果呢,說得再好聽有什么用?最后找路不還得靠我師兄嗎?”
“誰靠你師兄了?”
洛水拍了拍墨千玦的肩膀,“我們走的是玉大哥找的那條!”
噗嗤——
玉大哥這稱呼,聽得朝歌忍俊不禁。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為什么笑不出來?”
“路都找不到,你好意思笑嗎?”
“誰說我找不到?”
“大道理誰不會說,我也”柳然眨眨眼,從鼻子里哼著氣,“哼,別人都已經把辦法想出來了,照搬別人的辦法也不嫌丟人!”
朝歌哭笑不得地搖頭。
真不知道這死孩子的嘴是去哪兒練的,好歹也是十多歲的少年了,就沒人教教他怎么說話辦事思考問題嗎?
“誰說我要用他們的辦法了?”
朝歌笑著從腰間的小布袋里拿出巴掌大小的一個油紙包,朝墨千玦伸手,“玉兒,你的袍子借我一下。”
墨千玦沒多問,把袍子遞給朝歌。
“要幫忙嗎?”
“不用,省得這死孩子廢話多?!?
朝歌說著,把拆開的油紙裹在袍子里,如撒網一般把袍子甩出去——
“死孩子,看好了!”
玄黑色的袍子撲啦啦地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眾人眼前出現了奇幻地一幕——
昏暗的山縫被點點螢火照亮,如同暗夜中布滿繁星,星子在高處墜落,入目的是一場盛大異常的流星雨,劃破夜空。
眨眼間,星隕近了幾分,偌大的山縫中好似有無數的煙火同時綻放,絢麗的光的花瓣四散開來,瀑布般的光的洪水傾瀉而下,如腳踏星河,如夢如幻。
“天吶……”
夙子華驚呼出聲,眼睛都看直了。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短暫但絢爛的夢,須臾間,歸于平靜。
“行了,走吧?!?
眾人還沉浸在剛才的景象里,被朝歌一喚,才如夢初醒。
朝歌抖抖袍子上的熒粉,還給墨千玦。
“什么嘛,當自己是搞雜耍的嗎,變戲法呢?”
柳然咕噥著往前走,雖然剛才確實被震撼到了,但嘴還是照樣欠。
“快看!”
洛水興奮地指著前方——
只見那條石臺階路上,被細細的熒粉覆蓋著,泛著熒光,像一條架在虛空中的銀河,往山腹中間延伸。
夙子華“歌兒,太神奇了,你怎么做到的?”
“就是從熒石上磨下來的熒粉,能發光?!背璧馈?
“看到了吧,我師父才是最厲害的!”
洛水邊說邊得意地哼著,他就知道,師父是最厲害的!
確實,三個方法,朝歌這個是最好的。
墨千玦的辦法太費時費力,冷離聽音辨位雖然準確,但是石階兩邊都沒有遮攔,黑暗中人無法看清石階的長度寬度,很可能會踩空。
朝歌灑的熒粉雖然不多,但在光線昏暗的山腹里已經足夠大家辨別出石階的位置了。
“嘁,花里胡哨的……”
柳然這死孩子還是嘴硬,但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走吧?!?
墨千玦開口,把袍子披到朝歌身上,在墨千玦身上長度恰好的袍子,這會拖到了石階上。袍子上還有點點熒粉,朝歌像把一條銀河披在了身上。
“你自己穿吧?!?
山腹陰冷,石壁透著寒氣,玉兒之前還發著燒呢,已經把外裳給自己了,這會再脫一件袍子,他估計就只剩一件薄裳了。
這神廟,才進來就遇到這么奇怪的石階,繼續往下走會遇到什么誰也說不好。以玉兒的身手,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