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主院的玉圓門前,朝歌停下了步子,轉身看著余谷。
“老余,你是聰明人,有些話就算我不戳破,你也明白的。”
余谷點點頭,但是沒有開口。
他心中隱隱猜到夫人話中所指何事,但是又不敢確定。
“玉兒在鹿鳴山救了我的命,他是因為我才受傷昏迷的,所以我不能不管他。”
眼前的人點頭,“余谷明白,那位公子救了夫人性命,那便是大將軍府的恩人,萬不會怠慢。”
朝歌不確定,余谷是真沒理解自己的重點,還是刻意回避了,她不喜歡這樣繞彎子,所以再開口的時候話就直白了——
“我與玉兒只是朋友,并無逾矩,但更重要的是我與世子并無夫妻之實,等府中一切事情步入正軌后,我就會離開了。”
雖然余谷沒說,但玉兒留在府中這幾天,朝歌聽到不少閑言碎語。
婚內出軌這種事,別說在這里了,就是在那個世界,都是有違道德,會被眾人譴責的事情。
雖然余谷把這些閑碎話壓了下去,但朝歌清楚其實他心里也難辦。
余谷對自己很尊重,但是朝歌明白,在余谷心里,第一位的永遠是大將軍府,是那位廢物世子。
“夫,夫人要去哪兒……”
余谷眼神有點驚慌,雖然夫人才過門不久,但這段日子府中似乎一切都順利起來,大家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樣。
“我自是有去處的,等有機會請你去住段時日。”
余谷心里明白,夫人說的有機會,是指世子去世后,只要世子還活著,自己是不可能離開大將軍府一步的。
“好,好啊……”
余谷努力讓自己擠出一點笑來,但是那表情,比哭還丑,“那夫人什么時候走離開……”
“不一定。”
朝歌看向墨千玦住的那個小院子的方向,“我需要點時間來確認我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如果想不明白,我可能會待久一點的。”
“這,這樣啊……”
余谷就算努力,也已經笑不出來了。
或許連夫人自己都沒察覺,她說出“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這樣的話,其中心中已經偏向那個人了,只是理智上還沒想明白而已。
“老余,你放心,只要我還是世子妃,便不會做出有損大將軍府聲譽的事。”
但如果我真的喜歡上玉兒了,那這個世子妃的身份,我便不要了。
“我,我自然是知道的。”
余谷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想起之前世子跟自己說的話,以世子那樣玲瓏的心思,想必早就猜到世子妃的想法了吧,所以才不愿意見面。
話說到這里,便不用再交代什么了,要怎么做,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余谷都明白。
“行了,你去忙吧。”
朝歌說著抬腿跨進院子,想著睡個午覺起來,那倆孩子應該也玩夠了。
余谷耷拉著腦袋往回走,離湖邊不遠,隱隱聽見呼救的聲音,快步走近一看,嚇得他腦子一片空白,什么都顧不上想,趕緊沖過去——
“哎喲,我說你這么大個人了,怎么走路還這么不小心?”
柳然蹲在湖邊,看著在水中掙扎的夙星月,見她喝了好久口水了,才“好心”地提醒,“這水不深,別急啊——”
撲騰了幾下的夙星月終于站穩,但渾身都濕了,發髻散了半邊,哪還有剛進門的時候那華貴高雅的模樣,現在完全就是一只落湯雞。
“你居然敢推我!”
夙星月指著柳然的鼻子,氣得手都抖了。
柳然一臉無辜,“喂,你別血口噴人啊,明明是你走路不長眼睛,自己摔進湖里去了,誰看見我推你了?”
說著,扭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洛水,“洛水水,你看見我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