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銀針,那我便為殿下準備一副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親自押棺送回東陵,因為這金針進了太陽穴,就別想再拿出來了!”
冷離眸光一聚,“你這是什么意思?”
“報仇啊,與你在甬道里做的事一樣,不過是賭一把?!?
朝歌輕笑一聲,手一推,扇子從漆過油面的桌子上劃過去,正好停在冷離的手邊,“來吧冷離太子,都是同樣的豪賭游戲,你能對我做,怎么就不能對自己做呢?”
冷離看著面前的扇子,認出了這是溫孤家的東西,也知道朝歌沒有夸大,要是銀針真的從太陽穴刺進去,人確實會進棺材。
這樣的賭法,簡直瘋了!
等了幾個呼吸,見冷離沒動,朝歌大笑出聲,仰頭一口氣把酒壺里剩下的酒都喝完了,起身走到冷離身邊,拿走扇子重新別回腰間。
“這酒不錯,冷離太子好好品品吧。”
朝歌說完,邁腿剛走了一步,就聽到冷離在身后開口——
“跟我回東陵吧!”
朝歌轉身看著冷離,臉上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我現在還不是寡婦呢,冷離太子就等不及要接盤了嗎?”
朝歌話一出,冷離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但冷離還是想再爭取一下。
“祭宴上的話不過是說給你們南陽皇帝聽的,你跟我回東陵,我許你東陵第一女官的身份?!?
東陵男女皆可入朝參政,第一女官,相當于官拜宰相,甚至宰相并能入隨意出入宮廷,而第一女官卻可以,這個位置空了幾十年了,真正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第一女官?”
朝歌嘴上說的雖然輕飄飄的,但心里卻是一震,這個許諾,分量不輕。
“南陽大將軍府世子妃,跑到東陵去做第一女官,冷離太子要不要問問,那些頑固老臣會不會同意我走上大殿!”
“你若跟我回去,我便會護你周全,誰敢說一個不字,我便要了他的命!在甬道欠你的,我一定慢慢還!”
朝歌笑著搖搖頭,“殿下,殺一兩個肱骨大臣不難,難的是堵住天下悠悠眾口,難不成殿下要為了我,殺盡天下人嗎?”
是啊,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故事還沒開始,兩人之間的鴻溝便已經寬得不可跨越了。
冷離沉默了。
朝歌猜不透冷離想要自己去東陵到底是何用意,是當真看中了自己的身手和才思?這未免可笑
還是和那周稷、周郎月一樣,為了大將軍身后牽扯的勢力?
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目的,朝歌不想再去想了。
冷離的心思不是南陽那兩位皇子可以比的,自己現在滿腦子都是鬼殿殿主四個字,亂得跟一團漿糊一樣,也不想去思考什么了。
不論冷離是真情實意,還是虛情假意,朝歌心里都清楚,兩人注定不會是同路人。
朝歌彎唇,眼神不似剛才開門,看到冷離時那般冷漠疏離了,是那種敬,但遠之的神色。
“所幸我沒把小命丟在甬道里,得了殺神太子的一句道歉,也算不易了,這生死之仇便換成一個人情吧?!?
朝歌拍了拍還坐著的冷離的肩膀,“冷離太子,就當欠我一個人情吧,日后若朝歌有所求,還望太子殿下賞個薄面?!?
冷離本來還想讓朝歌再考慮考慮的,但話到嘴邊,只說出了一個字——
“好?!?
“醉三生是安陽城一等一的青樓,冷離殿下既然來了,看看舞,嘗嘗酒吧,在下便先告辭了?!?
朝歌拱手行了個男子之間的禮儀,走到門邊,冷離清冷如霜的聲音再次傳來——
“他就是鬼殿殿主的身份,你不打算追究了嗎?”
朝歌搖搖頭,“總歸鬼殿和我也沒什么關系,玉兒瞞著我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