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都天門陣你會破吧?以你的身手,就算帶上我這個拖油瓶,要跑出甬道也是輕而易舉吧?那青銅樹說不定你早就看到過了吧?世子真是好算計,就為了讓我欠你一個救命之恩,為了看我如何把你放在心上,患得患失,居然不惜用性命來演戲給我看,這出戲,可真是精彩呢!”
“不是的……”
墨千玦小聲開口,還不等他多解釋一句,胸口涌動的血氣又阻止了他。
墨千玦伸手擦去嘴角溢出來的血絲,看著朝歌的眼神透著祈求,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百口莫辯。
縱使這院子位置偏僻,可奈何這一大清早的,這邊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沒一會,小桃、洛水、丑兒、蘇白白、阿滅魚貫般涌進了屋子,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朝歌赤腳踩在地板上,披散著頭發,小臉漲紅,眼神攝人。
對面站著的是墨千玦,一身輕薄的褻衣,連外裳都沒披一件,臉色白得嚇人,與之對應的,那雙猩紅的眼睛,如閻羅一般。
余谷跪在朝歌腿邊,銅盆,水漬,鞋襪凌亂地扔在地上。
“這,這是怎么了……”
蘇白白走上前,想要來打個圓場,畢竟以現在這兩人的身體狀況,都經不起鬧騰啊!
“大清早的,有什么話不能坐下來慢慢說?”
蘇白白說著,拉起跪在地上的余谷,“余管家,趕緊去吩咐廚房把早膳端出來,有什么事大家邊吃邊聊嘛……”
余谷也知道蘇大夫是在給大家找臺階下,趕緊爬起來,“我這就去,這就去……”
“你們兩個丫頭怎么回事,平日臭丫頭慣著你們還真當自己是半個小姐了嗎?沒看到她赤著腳嗎,還不趕緊把鞋襪給你們小姐穿上?”
蘇白白說著走到墨千玦身邊,不動聲色地給他搭了個脈。
這不搭不知道,一搭嚇一跳。
“你不想要命了?!”
蘇白白瞪大眼睛,恨不得一瓶毒藥下去,直接把墨千玦毒死。
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昨晚才交代他,以他現在的情況,不能強壓毒血,先前他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強行用功,胸口都積著毒血呢,只有把它們咳出來,人才能恢復,他這強行把血咽下去,那相當于是在自吞毒藥啊!
蘇白白擔心墨千玦的身體,抬起手準備敲在他后背上,逼他把血咳出來,可他才剛一抬手,就被墨千玦攔住了。
見蘇白白這樣,朝歌才反應過來,墨千玦是剛在生死關上走了一遭的人,身體還沒恢復呢,心頭的氣一下字便泄走大半,可委屈卻堵住了胸口。
罷了,如今再問什么,再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了。
還好這次自己不是一個人,還好身邊還有洛水和小桃他們。
“洛水……”
朝歌開口,聲音淡淡的,平靜得讓墨千玦害怕。
“師父?”
洛水一臉擔憂。
“去讓別院那邊準備一下,小桃和丑兒你們收拾東西,早膳去別院再吃吧。”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雖不明白怎么小姐突然要離開,但既然她吩咐了,三個人還是點頭照做。
“小姐,你沒事吧?”
看朝歌的臉色實在是不好,小桃有點擔心。
“沒事,走吧。”
朝歌說著剛準備走,墨千玦沖上前一步,一把把朝歌拉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