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殺了他有什么用?”
溫孤于陽說著一把拉起趴在地上的余谷,怒斥洛水,“你師父遇事那么冷靜的一個人,怎么教出你這個沖動的徒弟?”
洛水握緊匕首,瞪著溫孤于陽。
溫孤于陽身手在洛水之上,心里也知道這孩子只是著急,不會真的動手傷人,所以自然不怕洛水手中的匕首。
“你也不想想,你師父大半夜的離開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救他嗎!”
溫孤于陽指著小院子的方向開口,“你把他殺了,是要讓你師父永遠欠著他一份情嗎?你師父比誰都希望他能好好活著,你去把人殺了,那她這一趟不就白跑了嗎!”
小桃雖然在男女的感情之事上還不太開竅,但畢竟是姑娘家,肯定更理解朝歌的心思。
聽了溫孤于陽說的,小桃也覺得很有道理,扯了扯洛水的袖子,“洛水,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還是先趕緊把小姐找到。”
“這才對嘛!”
溫孤于陽像兄長一般,拍了拍洛水的肩膀,“至少現在有線索了不是?而且說不定那丫頭根本就沒去什么神廟,你說對不對?”
溫孤于陽話還沒說完,一個小廝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余管家,府,府門外,有,有兩個……”
小廝跑得急,說兩個字喘一口氣的,聽得人心急,大家都沒等他說完,齊哄哄地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眾人到的時候,人已經被抬進府中了。
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小桃和丑兒嚇得閉上了眼睛——
兩人衣衫襤褸,如同破布裹在身上一般,渾身都是污血,連是誰都分辨不清,其中一個人,左手手掌上一塊肉都沒有了。
“阿滅!”
蘇白白認出另一個人,扭頭沖著余谷喊,“他們是從鹿鳴山下來的!別愣著了,趕緊把人抬回去!”
“是,是!”
余谷叫來幾個小廝,慌腳顫手地把人抬進了偏殿。
蘇白白給兩人治傷,一治就是一個下午。
洛水安排了閣里的兄弟去準備前往神廟的事情,這會在偏殿外的院子里走來走去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小桃和丑兒則是一直坐在花臺上,都焦急地等里面的人醒來。
一直等到月亮高懸,蘇白白才打開了緊閉的門。
“你們進來吧,阿滅醒了。”
聞言,三天沒好好吃飯睡覺的幾人,都不知道從哪里生出的力氣,飛奔一般地跑進屋子。
“你是從神廟回來的?”
躺在床上的阿滅,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了洛水的問題。
阿滅一邊臉上全是細碎的傷痕,渾身都涂著藥,腿斷了一條,左手小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哪怕吃了止血丸,灑了金瘡藥,血還是把包扎的布都浸濕了。
阿滅雖然傷的重,但比起手上肉都沒了的那個人,他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另外那人,現在還沒醒呢。
“你見我師父嗎?”
洛水急切地開口。
阿滅又眨了眨眼睛,洛水一激動,直接撲過去,要不是蘇白白攔著,估計這會阿滅又得暈過去。
阿滅調整了好一會,才勉強能開口,但氣若游絲。
“夫,夫人進,進神廟了,快,快去救她……”
洛水一驚,“她一個人進去的?!”
阿滅閉上眼,艱難地點點頭,“快到入口的時候,碰,碰上巡邏的禁,禁衛軍,夫人便交代我們拖,拖住禁衛軍,一,一個人下,下了神廟……”
阿滅喘著粗氣說完這話,短短幾個字,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你們居然讓她一個人下去!”
洛水驚呼出聲,眼睛赤紅。
阿滅實在沒力氣張口解釋了。
但其實他們身上的傷,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