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掬了一捧水漱了漱口,轉身沖冷離開口,“謝過冷離太子的樹屋,我們就此別過吧——”
朝歌說完就往回走,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后傳來冷離的聲音——
“如果你愿意,我東陵第一女官的位置,一直給你留著。”
朝歌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多謝太子殿下好意,只是我閑散慣了,不喜歡做官。”
“那太子妃之位呢!”
這話完全是脫口而出,因為如果冷離來得及思考的話,是肯定不會說出口的,或者說,不會在這時候說出口。
朝歌輕笑一聲,語氣中有些許不屑,冷離聽出來了。
朝歌根本沒打算回應,因為她壓根就沒把這話當真。
冷離呢,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也不管是否合時宜,干脆就把想說的都說了吧。
冷離大邁兩步,追上朝歌,與她并肩。
“祭宴之上說要娶你的話,或許還有醉翁之意不在酒之嫌,但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既開口,便是我的承諾。”
朝歌沒搭理冷離,繼續往前走,但卻不是去樹屋的方向。
“我能允你,未來若我成為東陵國君,那皇后之位,便是你的。”
若是其他人,譬如周稷之類的,說什么皇后之位的承諾,真真假假不好分辨,但如果是冷離,那絕對是能說到做到的。
朝歌扭頭看著冷離,勾起一側唇角,“朝堂尚讓我覺得拘束,冷離太子又憑何以為后宮我就喜歡呢?”
冷離一愣,是啊,她根本就不是能被養在黃金籠里的金絲雀,又怎么可能喜歡后宮呢?
“那若我答應你可以自由出入宮廷呢?”
朝歌一愣,顯然沒想到冷離還會繼續讓步,這就讓她想不明白了。
“冷離太子——”
朝歌停下腳步,轉身與冷離相對而立,“我能知道為什么嗎?”
朝歌勾起嘴角,笑容有幾分譏諷,“你可別說是因為喜歡我,這理由又虛又假。”
冰塊一樣的殺神太子,怎么可能喜歡上一個女子呢?
而且朝歌也不傻,冷離看自己的眼神里,從來都是探究,并沒有多余的感情。
“因為你有資格站在我身邊。”
冷離實話實說。
這幾年,上奏要求自己盡快成婚,綿延子嗣的大臣越來越多,冷離心里很清楚,為了東陵的傳承,為了未完的統一大業,他必須成婚,必須有子嗣,之所以一直拖著,是因為他實在物色不到合適的人。
“太子殿下對資格二字的認識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大概因為覺得冷離的話太荒唐,朝歌忍不住搖頭,“一個他國不受寵的庶出小姐,還嫁過一次人,不懂禮儀,不受約束,這樣的人有資格當殺神太子的太子妃,未來東陵的皇后?”
“只要我開口,誰敢置喙?”
冷離開口倨傲,他也確實有這個底氣,雖說他只是太子,但是已經把東陵國上下握在手里了。
他不需要任何權臣貴女的幫助,只要他愿意,他隨時可以坐上那個位置。
他的野心是四國,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同他一起完成大業的皇后,而不是一個花瓶。
目前為止,沒有人比這個丫頭更合適了。
她的沉靜機敏,她的身手,她與天石之間微妙的聯系,她背后的勢力,甚至她稚嫩眉間的貴氣,都無疑是東陵太子妃最好的人選。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便是自己不討厭她待在身邊。
朝歌點頭,“也倒是,現在東陵上下,確實沒人敢反駁你。”
聽朝歌這么說,冷離心里莫名有所期待,可下一句,朝歌就把這種期待扼殺在搖籃里了。
“可就算你愿意娶,我也不愿意嫁。”
冷離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