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青袍手中的利劍寒光一閃,直直沖著朝歌的心口刺過來——
青袍速度太快,墨千玦抱著朝歌根本騰不出手來阻止!
分秒間,墨千玦毫不猶豫地轉身,用自己的后背擋住利劍,把朝歌好好地護在懷里。
“家主!!”
黑袍大驚,睜大眼睛跑過來,急忙為墨千玦處理傷口。
青袍也愣住了,手一松,劍掉到地上。
紅袍走過來拍了拍青袍的肩膀,開口道,“你沒做錯,尊主越發如此,這女人便越發留不得!”
紅袍的話鼓動了青袍。
沒錯!
就算他傷了家主,也都是為了墨家!
家主能為了她以身擋劍,這女人若不死,以后必是禍患!
青袍走回那一排人中間,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片刻后,一眾人隨他一同跪下,齊聲道——
“請家主以墨家為重,殺了妖女!”
“請家主以墨家為重,殺了妖女!”
墨千玦抱著朝歌轉回身,冷眼看著地上跪成一排的人,薄唇微啟,淡淡開口,“也罷,這家主我不當了便是。”
墨千玦說完,抱著朝歌越過地上跪成的一排人,往前走去,毫不留戀。
一百多年了,墨家的責任他擔得夠久了,真的太累了。
他能為了墨家忍受沸血癥和離魂散的毒,能為了墨家苦心謀劃百年,甚至能為了墨家去死,可是為什么墨家連自己愛的女人都容不下呢?
“家主!”
黑袍跪下,一臉痛心地看著墨千玦的背影。
他后背上的傷還沒處理好,鮮紅的順著他的背流下來,在玄黑色的薄紗下,像一條蜿蜒的小河。
墨千玦停下腳步,但并沒有回頭。
“家主令——”
輕飄飄的三個字,卻讓眾人渾身一緊。
墨家家主令,只有在事關墨家大事的時候才會用上,上一次墨千玦下家主令,是吃離魂散的時候怕自己挺不過來,用來交代遺言的。
“墨家第十九任家主墨千玦,三年死期既定,又為一女子置墨家大業于不顧,德行有虧,不配家主之位。”
墨千玦語氣淡淡地開口,眼神溫柔地看著懷中的女人,給她順了順沾滿污血的黏在一起的頭發,繼續道——
“現,廢除墨千玦家主之位,黑袍任墨家第二十任家主,賜名墨玄。”
眾人大駭,不約而同地扭頭,一臉驚恐地看著黑袍。
黑袍是所有人中眼睛瞪得最大的,雖然在所有人中,他算得上墨家元老了,也一心為了墨家,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墨家家主,因為上千年了,還從未有普通人坐上過那個位置。
“請家主三思!”
黑袍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額頭全部浸在黑色的泥地上,抬起頭來的時候,黑水順著他的額頭流得滿臉都是。
“黑袍能力不足,智謀不夠,難當大任!何況黑袍之血無法給族人解毒,居家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順啊!”
黑袍說完,又磕了三個頭,“請家主收回家主令!”
其他人也不敢說話了,特別是青袍,他是想讓墨千玦殺了那女人沒錯,但他從沒想過把墨千玦從家主的位置上拖下來啊!
那個位置代表著權力和榮耀,但更多的是痛苦!
“百年了,墨家已經沒人能熬過沸血癥之毒了,我死后總要有人來挑起墨家著擔子的。”
墨千玦稍微偏了偏腦袋,用余光看了一眼被黑袍裹身的人,“黑袍,這三年,先辛苦你。”
沒人再開口,因為大家都知道,墨家的家主令,一旦下了,便無可更改或者是收回的可能。
“我死后不立牌位,不入墨家祠堂,不進宗譜……”
墨千玦說完前面這句,低頭看著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