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好,夜風送來竹香,月色下牽著而行的兩個人,腳步緩緩。
“不問問我今天去忙了什么嗎?”墨千玦開口。
朝歌搖頭,“反正不是去找別的女人了。”
墨千玦啞然一笑,手上握緊幾分。
“那歌兒呢,今天做什么了?”
墨千玦這么一問,朝歌才猛然想起,還有圣女烙印的事情啊!
“玉兒,快快快,還有大事呢!”
朝歌說著,拉著墨千玦著急地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把猿人的事情大致跟他說了一遍。
“你說猿人其實是人?”
墨千玦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愣,顯然他也不知道這個事情。
“對啊,只是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溫孤于陽那貨就被獵戶撿回來了。”
朝歌說著,忍不住吐槽一句,“這貨真是誤事!”
朝歌和墨千玦走到竹屋外,就見柳然坐在外面,看到朝歌也不打個招呼,站起來瞪朝歌一眼,冷哼一聲,氣鼓鼓地離開了。
朝歌推門進去,看著洛水,指了指門外,“那死孩子又鬧什么脾氣呢,誰惹他了?”
洛水一臉茫然地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行了,顧不上管他了。”
朝歌說著,眼睛在屋子里掃了一圈,沒看到猿人的影子,剛準備開口問,就看到一個人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朝歌一愣,緩了一下,才認出來眼前這個穿著整潔,刮干凈臉,束起頭發(fā)的人,就是那個看上去不人不猴的猿人。
“你,你是猿……”
朝歌才一出聲,就立馬改口,“你是元道?”
“是我。”
元道的聲音還是那種又干又啞的,聽起來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坐吧,有什么事我們慢慢說。”
朝歌說著,拉著墨千玦在竹桌邊坐下,元道看了看墨千玦,又看了看洛水,猶豫了一下。
朝歌立馬明白他的意思,扭頭對洛水吩咐道,“洛水,你還是去看看柳然那死孩子怎么回事吧,別一會賭氣跑遠了,這千殤山可不是能讓他到處跑的地方。”
“知道了師父,我這就去。”
洛水說完,就趕緊去找柳然了。
剛剛就算朝歌不說,他也想主動提出來去看看柳然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下午了都怪怪的。
元道的視線又落在了墨千玦身上。
“他是我夫君,沒什么他不能聽的。”
朝歌說著,手附上墨千玦的大掌,兩人相視一笑。
元道點點頭,“我知道他的,他是墨家的家主。”
元道說著,拉開凳子坐到竹桌的另一面,看著朝歌道,“你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吧,就算你不是圣女,我也會一一告訴你的。”
“你幾歲了?”
朝歌看著眼前的人,他毛發(fā)旺盛,肌肉強健,身體看上去正值壯年,可刮掉長毛的臉,卻是溝壑縱橫,像曬干缺水的橘子皮一樣,讓人無法分辨他的年齡。
元道搖搖頭,“活了太久了,都不記得了,反正是墨家這些人還沒到這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
墨千玦眸光一暗,補充道,“墨月這一支脈,是六百多年前到這里來的。”
朝歌咽了咽口水,震驚的眼神從墨千玦身上移到元道身上,“也,也就是說,你起碼活了六百多年了?”
“都這么久了嗎……”
元道眼神恍惚了一下,很快就恢復淡然了,“時間真是太快了,那些事好像還歷歷在目啊……”
朝歌皺眉,“所以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是圣女?”
“跟她有關,但這都是我自愿的。”
元道的視線落在竹桌上的茶杯里,茶杯里一圈一圈的漣漪,好像記憶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