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了春節,公司又開工生產了,問蘭叫上英子一起去新龍鎮。新龍鎮是南新市下屬新龍縣的縣城,那里有個副食品批發市場,批發市場里有個呂老板,呂老板跟大雷山簽了合同,公司在新龍縣只有呂老板獨家批發,可春節過后突然冒出了幾家。問蘭覺得奇怪,公司是非常講信譽的,授權獨家經營后,不可能在同一區域內再有第二家,這里面會不會有誤會?況且他們公司的產品是注冊商標了的,按理說人家無法冒充,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決定去看看。
問蘭不在期間,公司里的事務都交給家風處理,家風還在自己家里開辦的正豐公司時就有宏圖大志,一心想把自己在大學里學的理論知識運用到實踐中去,無奈鄭總實在看不起理論知識,家風在家里無用武之地,只得做個江湖散人。現在,問蘭對她充分信任,讓他放開手腳干,一般的事務叫他不用請示,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了,雖然因為家風因家里信用問題無法擔任公司的副總,但實際上對內還是當副總用。
“家風,我和英子去新龍了,不知道那邊的情況,說不定幾時能回來,公司里的事情你不用請示我,直接決定好了。”問蘭出門時跟家風打了個招呼。
“需要我做什么嗎?”家風問道。
“保持手機暢通就好了,如果需要公司什么我會在電話里跟你說。”
“好吧,我會處理好公司事務的,你們放心的去吧。”
去新龍路上,英子對問蘭說“問蘭,你的做法是對的,家風家里欠有這么多的債務,這輩子都無法償還了,你一直沒接受家風,也不承諾家風什么,這是非常正確的做法,否則平白無故的接下這么多債務你這輩子慘了。我當初不知道情況胡言亂語,幸虧沒造成不良后果。”
“家風挺可憐的。”問蘭說。
“這也是天意,當初如果不是鄭家竭力阻撓,你也許會答應家風。你命里注定不該受這一劫難,好人自有好報,這話一點都沒錯。”英子說。
“也不會的,我有自知之明,像我們處于金字塔底部的人,如何進得了他們上流社會?即便是僥幸進去了,這一輩子也只會看他們的臉色做人,我忍受不了的。所以我不可能走進鄭家的,只是鄭總夫妻自作多情罷了,哈哈”問蘭向英子吐了真言。
“問蘭你說得很對,我非常贊同你的觀點。”
“真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禍福從來都是相依的。任何事物的好與壞都是相對的,今天認為好的東西,若干年后回過頭來看看可能是大錯特錯的事,反之亦然。”
“我看這家風過年后心情大變,原先很消沉,每天精神萎靡,現在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做起事來很有章法,你說這是為什么?”英子不解地問。
問蘭說,家風本來就是個活潑可愛,樂于助人,愛打抱不平,很陽光的人,只是心里承受能力太差,可能因為家庭過于富有的緣故吧,沒機會磨煉他。最近一年多來,家遭變故,接連
受到兩次沉重打擊,把他壓垮了,自信心也徹底的被摧毀了。春節那天,這個人來逼債,就應了剛才說的禍福相依這句話,來逼債對家風來說當然是壞事,但它又蘊含著好的一面。
“我怎么看不出好的一面?”英子說。
“第二次的時候我為什么同意家風自己去應對?就是為了讓他找回自信。我判斷有我第一次做鋪墊,家風心里肯定有譜了,像他這么聰明的人,只要解開心結,很快就能重回過去。為了確保安全我們在車上做好了安排,其他的就全讓家風自己去說。”問蘭說。
“這就是好的一面?”
“對,家風果然是家風,和要債人的對話無懈可擊,使得對方無話可說,并且以后也不會再找家風麻煩了。”
“原來是這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