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棠叫道“哎呀,你這人,真是要銀子不要命。”
她邊叫著邊矮下身子,打算伸腳去踹她。
小時候,她和老三經常玩這個游戲往下一蹲,右腳快速伸出,狠狠掃出去,當時,小小的顏鏡總是被跌得嗷嗷叫。
剛想起老三,就聽見他的聲音“姐姐,你快躲開,讓我來。”
話音剛落,從窗外刺進一柄長槍,只見明晃晃的槍尖向上一挑,立即就打掉了惠濟師太手中拿著的刀,直指到她的面門上。
緊接著顏鏡從窗外跳進來“姐姐,有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我?哎呀,你竟然還敢瞪我姐姐?看我扎你的臉!”
惠濟立即嚇得花容變色,垂下了頭。
傅司棠松了口氣,走到死去的家丁身邊,從地上撿起掉落的錦盒,塞進懷里,又走回來,伸手去拽顏鏡“走吧,別理她了,她殺了那兩個人,等傅家去報官了,她逃不掉的。”
況且她錦盒里的東西已經丟了,不能再像前世那樣訛她銀子,沒有銀子,她那私通的土匪男人再也不會管她。
她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傅司棠不知該嘆她癡,還是該嘆她傻!
傅司棠和顏鏡跳下窗臺,往后山跑去,他們都沒有發(fā)現,留在屋內的惠濟師太突然抬起頭,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
傅司棠被顏鏡拉著往前,山間叢草茂密,并不好走,但兩個人的腳步并沒有慢下來,一路急奔,直到望不見垅竹庵的影子了,才緩了緩。
傅司棠脫開顏鏡的手,她的氣息有些微喘“老三,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怎么會來這里?還有,你知道風娘去哪里了嗎?”
顏鏡卻一聲不吭,悶著頭繼續(xù)往前走。
傅司棠追上去,伸手去抓他胳膊“老三,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不跟姐姐說話?”
顏鏡被她拉住,低著頭,單腳碾起地上的雜草,也不看她,吸著鼻子道“姐姐,你不要我了!”
肯定的語氣,帶著委屈的控訴。
傅司棠愣住。
她伸手去抹他的臉,一掌心淚,她不由地心頭一震“老三,你哭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被蘇醒生打了?”
她早該想到,這些在戰(zhàn)場上多年拼殺出來的將領,訓練起人來會有多殘酷。老三雖然頑劣,又酷愛習武,但到底也是舅舅和舅母捧在手里養(yǎng)出來的公子哥兒,哪里受到過被人管的約束?
就他那爆脾氣,估計一不順心就要和蘇醒生打起來,而就他這個小身板,又怎么會打得過……
想到這里,傅司棠慌忙伸手去撩他衣服“打哪里了?讓姐姐看看?”
“才不是呢,”顏鏡臉一紅,扭身躲開,“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會打個架就哭。”
“那你到底怎么了?”
顏鏡癟著嘴“你讓我一個人跟蘇大哥走。”
他抬起頭,臉上淚水未干,說出來的話可憐兮兮“你不要我了。”
傅司棠眼中閃著驚訝,她道“你不愿意?你不是一直最喜歡這些的嗎?我告訴你,蘇醒生可是鐵血飛騎的將領,跟著他,以后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我愿意,”顏鏡委屈著“可我不要一個人。”
傅司棠板起臉“那你回去跟大哥哥一起經商?或是像二哥哥一樣去念書?”
“我才不要,”顏鏡更委屈了,“我一個人,會想姐姐。”
傅司棠聽了,心中一軟,伸手去摸他的頭“等姐姐這兒的事一完,就去霍連山找你。”
顏鏡眼睛亮了“當真?”
傅司棠道“當真!”又囑咐他,“你到了邊關臨城,先去找我父親,也就是你的姑父,他是楊盛將軍手下的一名校尉,你把我寫的那封信親手交給他,切記!”
顏鏡點頭,心中卻惦記著另一件事“那姐姐要快點來,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