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以為然,卻還是吩咐了小廝去尋良生,然后轉(zhuǎn)身出了門,只等那良生前來。
麗娘走后,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倚紅扶上床,倚紅卻不肯上床,一下跪倒在大家面前,哭著說“眾位姐妹,求求你們幫幫我吧,良生定是沒那么多錢為我贖身的,我這還有一些首飾可以典當(dāng),只要良生拿些錢出來,我再湊一些,肯定就夠了。”說完又“碰碰”的磕起頭來,“姐妹們幫我這一次,日后當(dāng)牛做馬我也會還各位今日的恩情的。”
她磕得用力,沒幾下腦門已是一片烏青。畢竟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姐妹,看她這樣,大家都有些于心不忍。
紅櫻當(dāng)先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到桌上,云瀾也拿出了自己攢的一小塊碎銀,她還沒正式掛牌,沒什么銀子。其他姑娘看她們都拿了出來,也紛紛慷慨解囊,拿出錢來。
倚紅又是對大家千恩萬謝一番。
過了兩個時辰,良生才姍姍來遲,只見他形容邋遢,比當(dāng)日被趕出攬月樓的時候更加狼狽。
麗娘見他前來,眼露嫌惡之色,皺著眉頭對他說“倚紅有了身孕,是你的孩子,你可愿替她贖身?”
良生有些訝異,眼睛微抬,看了看倚紅,見她腦門青紫,眼睛紅腫,形容憔悴,哪還有往日的千嬌百媚,于是眼神躲閃的轉(zhuǎn)過臉去,細(xì)聲細(xì)氣的說“你說是我的種就是我的種,誰知道是誰的。”
倚紅聽到這話心如驚雷,急道“你有沒有良心!我倚紅這段日子只讓你一人進(jìn)過屋子,怎會不是你的孩子!當(dāng)日你我二人行房之時,是你說不用避子湯,讓我為你生兒育女,你一定會為我贖身,現(xiàn)在莫非是想賴賬!”
良生抬頭看她,雖有些羞囧,卻說到“哪個男人那種時候不說些哄女人開心的話,你們青樓女子,一雙玉臂萬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誰會真娶回家去讓自己戴綠帽,你肚子里的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倚紅聽到這話,竟無言以對,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原來,他竟是這么看她的,原來,往日的甜言蜜語,竟全都是假話。是她太傻,將一腔真情錯付
云瀾聽到良生的話卻是氣極,扯了旁邊的花瓶就朝他腦袋上砸去,他的腦袋立馬就淌下血來。
良生捂著腦袋哀哀叫喚,怒罵到:“你這個不要臉的臭丫頭,以后也是被萬人騎的賤命!竟敢對大爺我動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著就要站上前去扯云瀾的頭發(fā)。
在攬月樓的地盤,怎會讓良生這樣的人撒野,立馬就有幾個壯漢過來按住了他。
麗娘看了云瀾一眼,并未說什么,轉(zhuǎn)過頭看著地上的良生說道“你可以滾了。”
然后,良生再一次被扔出了攬月樓。
倚紅呆呆的看著地上的陶瓷碎片,神色灰敗。麗娘走到她面前,看著她說“現(xiàn)在看清楚這男人的嘴臉了?在這攬月樓里的姑娘,有被親生父母賣進(jìn)來的,有被兄嫂賣進(jìn)來的,有被夫君賣進(jìn)來的,還有走投無路自己進(jìn)來的,我以為你們早就看清楚了,這世間,靠得住的,永遠(yuǎn)只有自己!將自己的一生托付在一個嫖客身上,怎么可能靠得住!”
房間里雅雀無聲,倚紅搖搖欲墜,麗娘不想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只臨出門時說了一句“過兩天我會讓人送落胎藥過來。”
倚紅呆呆的立在原處,云瀾將倚紅扶到床上躺下,溫聲說到“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一切都會過去的。”
倚紅拿過被子將頭蒙住,一句話也不說,眾人見狀,輕手輕腳的帶上門出去了。
一場鬧劇,似乎就這么落下了帷幕。
沒過多久就到了中秋節(jié),攬月樓日日歌舞升平,到節(jié)日的時候卻有些冷清,畢竟人人都要回家過節(jié),就算寥寥有兩個客人,也要不了幾個姑娘作陪。
麗娘為樓里的姑娘們置辦了兩桌酒菜,處處掛上了燈籠,到顯得很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