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這鴇母的角色,換人也是隨時可能的事。
說起來,這次良生倚紅的事情也怪自己松懈,若早日發現這良生是個騙吃騙色的混蛋,若在倚紅落胎后派人看著她些,也不會發現這許多的事情。那日良生來鬧,雖及時清了場,到底是傳出去些風言風語,總歸是對攬月樓造成了些不好的影響。
若是前兩年,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這些年自己坐在攬月樓鴇母的位置,生活比以往刀口舔血的日子安逸了不少,人也隨著生活的安逸而懈怠下來。
果然人還是不能過得太安逸啊!麗娘心里苦笑。
此時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云瀾的聲音也在門外響起,“媽媽,是我,云瀾。”
麗娘剛才已聽見腳步聲靠近,于是順口喊道:“進來”。
云瀾推門而入,又轉身將門輕輕關好,這才緩緩走到麗娘跟前站定,什么話也不說,就彎膝跪了下來。
麗娘眉頭輕皺,“你這是做什么?”
“媽媽,我有一事相求。”云瀾說道。
麗娘卻并不搭話,只側眉看著她。
“求媽媽將我引薦給沈公子,云瀾愿跟在沈公子身邊當牛做馬,企望公子日后能看在云瀾盡心做事的份上,為云瀾找出滅村仇人,讓云瀾報了這不共戴天之仇。”
麗娘聽到這話,不由嗤笑出聲,“公子想要奴婢,自有大把姑娘不求回報的自愿跟隨,你這挾恩夾報的,他怎會要你跟著他?”
“我知我身無所長,沈公子定對我自是不屑一顧,所以今日才求到媽媽這里來,求媽媽看在我們這些年相處的情分上,幫我這一回。您是跟在公子身邊做事多年的人,若您舉薦,公子定會考慮一二的。”
“你怎知我跟在他身邊做事多年?你又知他身份幾何,定能幫你?就算他真能幫你,你又用什么相換?別告訴我用你這副皮囊,沈公子身邊可不缺想爬床的女人!”
云瀾抬起頭,直視麗娘,眼神堅定的說道:“我有命,我敢舍命!只要媽媽和公子幫我,龍潭虎穴刀山火海我都愿意去闖,就算是熱油烹炸我也不悔!我知道這攬月樓是沈公子的產業,能有如此產業的人,肯定不是庸碌之輩,能為他打理如此產業的媽媽你,也定是他信得過的人,求媽媽幫我!”說完云瀾將頭重重叩于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你以前不是一心想要獲得臨川王的青眼嗎?怎么才見了沈公子兩面就調轉馬頭了?”麗娘依然沒有松口。
“我身負血海深仇,畢生所愿就是大仇得報。我心知要遇上所謂的達官顯貴,求得他們一眼青睞,再求得他們幫助查真兇報大仇,實在是難如登天。沈公子龍章鳳姿,定是身份不凡,他是能幫我的人,只要能得沈公子襄助,我一定會有手刃仇人的一天。求媽媽幫幫我吧,媽媽把我引薦給沈公子,日后無論公子愿不愿助我,我都銘記媽媽的恩情。我知道此事會讓媽媽有些為難,但還請媽媽成全我這不情之請。”
說完云瀾再次將頭重重叩在地上,又是一聲悶響,此時她腦門已是一片青紫,卻倔強的不肯抬起頭來。
麗娘看著眼前為了報仇向她一再叩頭的云瀾,不禁有些恍惚,深埋在記憶深處的女孩與云瀾重疊。
麗娘痛恨自己,若當年她也如云瀾一般不顧生死,是不是事情就會不一樣,若她委身于那幫惡臭的乞丐,是不是妹妹就不會死......
麗娘也是個苦命之人,八九歲時父親被人抓去當兵戰死沙場,母親一病不起沒撐兩年也撒手而去,只剩她與妹妹相依為命。為躲避戰禍,兩人一路乞討來到大梁,作為女子,連乞討似乎都要比男子更加艱難。
一路乞討,兩人除了要跟野狗搶食,更是長期受到別的男乞丐的滋擾,每次姐妹兩人都瘋狂奔逃躲避,無數次虎口逃生。有一次她和妹妹在一處破廟歇腳,突然涌現出四五個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