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琮找人黑了知知的賬號,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腳步頓住。
他現在可以過去嗎?
從第一眼被當成變態跟蹤狂,到參加節目朝夕相處,知知私下里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也像你這么有錢就好了”
每次他都不以為然,不愁吃穿,不愁零花,二十幾年兜里就沒有空過。
他一直以為有錢算不上什么值得羨慕的事情,直到現在。
“護士”,金琮招招手,他看見這個護士剛從病房出來,“我能不能問一下,里面的人得的什么病啊”
“你是什么人?”護士帶著口罩,一臉戒備。
“我是她,嗯”金琮有點猶豫,該怎么定義,“男朋友,我是她男朋友”
“?”護士再次確認了一下問題,病人已經45歲了,居然有個這么年輕的男朋友!
不對啊,她丈夫不是還在里面嗎?
金琮見護士不相信,翻了幾張和知知的合照出來,“真的,不信你看”
護士這才看清楚了,“哦,你是趙阿姨女兒的男朋友啊”,都怪她,誤會了,“趙阿姨得的是癌癥,乳腺癌,她女兒昨天才來,太可惜了”
“什么可惜?”金琮聽見病房門打開的聲音,慌忙把護士拽過來點,隱藏在柱子后面。
“晚期了”,護士小聲說完,扭頭看了一眼,“你女朋友出來了,你們倆聊吧”
金琮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小身影就已經到了他面前,不同于跟著溫謝時的能干,現在的她,萎靡不振,沒化妝,頭發也散亂綁著。
“你怎么來了”,知知那會兒就覺得門外有人,看了幾次都沒看到,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我”金琮不敢說他是跟過來的,“溫小姐讓我來幫你”,這樣說應該沒錯吧。
“溫謝怎么樣了”,知知掏出卡,走在走廊中間。
“她,恢復的挺好的,我老板陪著她呢”,金琮這才想起來,剛剛給護士看照片用完了手機的最后一點兒電,也還沒給季律師回電話,完了完了。
“那就好,我這兒沒什么要幫忙的,你先回去吧”,自助繳費機面前沒有人,金琮看著知知一根手指在上面點來點去。
“那不行”,金琮下意識拒絕,卻又想不出什么理由。
機器滴滴聲,其他病人家屬聊天聲,小推車轱轆轉動聲。
“我手機沒電了,我現在走不了”,金琮使勁按著電源鍵,生怕知知不相信。
“那你充滿電再走”,知知也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窘迫,可下一秒,機械女聲就擊破了她的防線。
“余額已不足”
溫謝向季阿姨打小報告之后,可以使用手機的時間真的變多了。
果然,還是要聽媽媽話。
“溫謝,你能不能再借我點錢”
知知的上一條消息還停留在她給溫謝報平安,安全抵達阿姨在的醫院,讓溫謝好好休養。
“季云霖,你上次給知知打了多少錢?”溫謝伸出腳,踹了一下床上的人。
“十萬”季云霖還是沒等到金琮的回復,到底去哪兒了。
“你再給她點,用我的卡”,上次因為太晚了,她也不會操作,直接讓季云霖去了,“可可,把我包拿過來”
季云霖穿上外套,聽見知知的聲音,從溫謝手機里響起。
“我不想欠金琮的錢,你再給我點兒,我以后還給你,行嗎?”
帶著哭腔的寂靜,委屈,傷心。
季云霖接過卡,一言不發推開門。
溫謝發了一個抱抱的表情過去,因為了解知知,才更加心痛。
被別人看到自己最想隱藏的部分,有多難過。
溫謝想撥視頻通話過去,卻被拒接了。
王可可看著手機上的新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