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僵了一下，撇了撇嘴，“你和桃子走了這么久，我不放心，我陪你們一起回去。”

真不放心，會十天這么長的時間都沒來鎮上看她們一眼？

“奶，我們家菜地沒菜可摘了，你摘把菜過來給我家煮唄。”趙小連是蔬菜殺手，只要是經過她手種的菜，不是矮挫就是直接夭折。

今天林夏竹是光明正大的向她奶要菜，彼時她們二房家經常去她奶菜地里偷菜，偷菜的重任一直是由一家之主林山來負責的。

現在她爸沒了，她實在不想用偷的，就問她奶直接要。

提到菜，林老太就一肚子火，分家后，她種菜選的離二兒子家很遠的自留地種的，但有什么用？

老二手伸的長，她就是把菜種到鎮上去，她二兒子也能摸過去給摘了。

“不是我說，你媽也太不像話了，都三十歲的人了，怎么連種菜都不會，難怪你們一家子越過越窮。”林老太眼珠子翻了翻，很不樂意，她就是不想再給二房占便宜。

“奶，你今天把菜給我，回頭我跟你學種菜，以后保證不去你那摘菜了。”林夏竹信誓旦旦。

林老太一臉懷疑，小竹性子訥訥的，看起來并不是太靈光，今天怎么像變了個人，雖然還是話少，但那眼神還有氣質都和以前不一樣。

老二一走，把他大閨女給逼的被迫成熟，才幾天時間就一副要當家的派頭，以前多畏縮一個人。

想著，林老太又多瞥了林夏竹幾眼。

林夏竹早就察覺到林老太不停的偷瞄她，她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當作什么都沒發現。

“奶，中午家里沒菜，你給摘一把小白菜過來吧。”林夏竹又重復一遍。

菜菜菜，有米飯吃就該偷笑了，前個二三十年連飯都沒得吃，現在的人真不懂知足。

“我給你菜，你人家有油炒菜嗎？”林老太不樂意。

“對哦，奶你一提醒我才想起來家里沒油了，奶借點油給我們吧。”林夏竹這語氣就像是在下命令，哪有跟人借東西的態度。

“我想起來家里還有事，先不去你們家了。”林老太轉身就跑開，保住家里的菜和油。

這樣正好，林夏竹不想林老太在場，家里那個趙小連她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林老太一起回去就更難搞了。

林夏竹回到村尾的老宅子，剛關上大門，二妹就從廚房跑出來，大嗓門喊著“姐，你可回來了，咱媽她可能瘋了。”最后一句是壓低嗓子說的。

二妹林茶茶今年六歲，做飯煮菜，上山砍柴，下田插秧等都會了，三妹林小雪今年四歲，每天吸著大拇指跟在二姐屁股后面跑。

“誰跟你說她瘋了？”林夏竹叫不出媽，那就不是她媽，那是把她情敵的顏心。

“我聽大伯母和奶她們說的，咱村那個黃阿嬸不就是早年死了丈夫，沒幾日就瘋了，那是受太大刺激給逼瘋的，就是想男人想的。”

林茶茶赤著腳，穿著堂哥不要的過于長大的舊衣服，瞪著雙眼，小臉嚴肅中帶著苦大仇深。

這個二妹，從小就特別能干，手腳利索，學什么都是一學就會，在物資匱乏，很多人都營養不良的年代，她十個月就能下地走路，一周歲就能跟著村里的三姑六婆說八卦。

“別聽她們胡說，咱媽哪能瘋呢。”要瘋也瘋的是顏心，顏心也不會為林山來瘋，只會為這窮苦惡劣的環境而瘋。

“那她為啥半夜時不時尖叫一聲？”一會兒‘啊有蟑螂’，一會‘啊有老鼠’，一會‘啊有鬼啊’。

矯情個什么勁哦，家里有這些小動物是多么正常的事，蟑螂直接拍死，老鼠打死，大點的能殺來吃，怎么就害怕上了？

鬼？怕什么鬼啊，睡覺不香嗎？

“飯做好沒有，做好了就端上來，我去看看。”林夏竹把林桃子放在矮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