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遨來到肖芷韻的病房,看到她虛弱瘦削的臉頰依舊蒼白,兩只原本如水一般溫柔的眼眸,此時正茫然無神地睜著。
這次心臟移植手術挺成功,術后10個多小時,肖芷韻就蘇醒了。
幾天下來,主治醫生說各項指標都不錯,可以不需要擔心排異情況。
但不知道為什么,肖芷韻卻精神狀態不大好,清醒時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這樣對她的恢復很不利,南宮遨才一直守在醫院里陪護著,希望能減緩她內心的不安。
南宮遨快步走到肖芷韻床邊,坐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問:“怎么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肖芷韻微微搖頭,聲音很輕地回道:“只是睡不著……”
南宮遨俯身在她額頭落了個輕吻:“要不要聽點音樂?”
肖芷韻喜歡古典音樂,以前不舒服的時候,會聽音樂讓自己身心放松,減緩不適。
可現在,她卻不喜歡了:“我只想你陪著我……”
以前的肖芷韻總是羞于表露自己的心思,經過一場生死手術后,反而變得十分黏人。
南宮遨讓護工到外間守著,自己脫了外衣,側身躺到肖芷韻的身邊,一手枕著頭,一手輕攬著她。
盡管病房里都是舒適的雙人床,但南宮遨一米九三的個子躺著,腿還是無法伸直,只能彎曲著。
不過,為了能讓肖芷韻安睡,他這幾天都是這樣陪她入睡。等她進入深眠后,再到隔壁休息兩三個小時。
另一邊,鮮于鯖睡了一半后,也因為鮮于封又驚醒了過來。
原來,鮮于封夢魘了,還盜一身的汗。
鮮于鯖沒叫醒寧文燕,讓護工給鮮于封擦洗身體,她在一旁要幫忙。
鮮于封卻對她說:“鯖鯖,你先出去一下。”
護工也說:“小姐,我來就好。”
不管是不是親兄妹,如今鮮于鯖已經是成年姑娘了,男女有別,她確實不適合在場。
但鮮于鯖了解哥哥,知道他是怕自己看到他身上的傷會為他心疼,才故意支開自己。
她也沒堅持要留下來,暫時到外間等著。在護工給鮮于封擦洗完,換了干凈衣服后,才又進去。
經過這么一折騰,兩人都沒有睡意了。
鮮于鯖就陪在床邊,假裝不經意地問:“哥,剛才你做什么噩夢了?我聽你一直叫博士,他是什么人?”
鮮于封眼神閃了一下,隨即望著上面天花板,一邊回憶一邊說:“他是我的老師,名為安德烈,為人還不錯。在塔澤拉的那些人當中,我唯一記得比較清楚的,也就只有他了。
只是,我們立場和理念不同,偶爾就會有所爭吵。剛才,就是夢見和他爭吵的時候。”
“哦。”鮮于鯖認真地聽著。
鮮于封突然話題一轉:“當初,就是安德烈博士提出在異類大腦里植入控制芯片的,我知道他們的計劃后,才決定冒死逃出來。
沒想到,他們已經背著我,在蒼宇身上做了實驗……”
一說起這個,鮮于鯖就心里難受:“如果把那個芯片取出來,對身體會有什么影響嗎?”
鮮于封回答:“我只知道,不取出來,蒼宇就會一直受塔澤拉的控制。”
“……”鮮于鯖聽了后,沉默了。
鮮于封眉頭微皺:“鯖鯖,你老實告訴我,你和蒼宇是什么關系?”
他一向心思縝密,哪里看不出鮮于鯖在談到姜驀赫時,神情總是很小心翼翼。如果姜驀赫只是一個普通的保鏢,鮮于鯖不應該是這樣的表現。
鮮于鯖哪里敢說實話,只能隱瞞著:“姜先生曾經救過我很多次,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哼,那是他慣用收買人心的技倆。”鮮于封語氣頗為不屑,“當初,我就是被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