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國軍的號角聲已經停了好一段時間,旗衛隊成員已經以督戰隊的身份填進了戰場。
但野蠻人的喊叫聲也多是有氣無力,不能再給士兵形成心理壓力了。
雖然現在公國軍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限就是了。
奧亞實在沒有想到數量比起自己的大軍要少上那么多的公國軍,能夠堅持這么長的時間。
長的快要磨滅野蠻人大軍作戰勇氣的地步。
到現在為止,死去的野蠻人數量已經快要接近四千之數。
死傷的雙方尸體堆砌在原野上,混雜了大量鮮血的泥土變得泥濘不堪,這大大增加了野蠻人進攻的難度。
即便是素以兇狠殘忍著稱的野蠻人,在這種從未見過的慘烈場景面前,也動搖的厲害。
空氣中他們曾經最愛的血腥味,此刻濃郁的讓他們有種惡心泛嘔的感覺,手中雜亂地兵器揮舞的力度越來越低。
這不是奧亞想要的結果。
在他的想象中,他的大軍應該和二十年前的公國軍一樣,依靠優勢兵力一波將數量少的敵人打的四散逃亡才對。
事實上,如果他沒有采用合攏包圍的戰術,他預想中的結果并非沒有可能實現。
可現在,失去了逃亡機會,也沒有投降可能的公國軍只能硬撐起勇氣廝殺。
但奧亞并沒有這種時間積累起的作戰智慧。他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大軍非但沒能擊敗敵人,反而快要被敵人拖垮的表象。
這讓他的內心重又涌上了似曾相識的恐懼和憤怒。
他不想再等了,聚集在他身邊的上千野蠻人勇士,在他的命令下開始向戰場走去。
他堅信靠著這些手持金屬武器的戰士,能夠為自己取得勝利。
與奧亞的憂心不同,霍勒姆是有些無計可施了。
而作為野蠻人大軍的對手,他可真是自家事自己知。
別看野蠻人的攻擊有些陷入頹勢,但自己統帥的公國軍才是真正走在絕望的邊緣。
本來在戰場最前線抵御進攻的盾兵已經損失殆盡。
雪花陣的圓角早已被磨平。
他手上的正規軍和領主私兵加起來也不足兩百人,卡塔爾新兵和押運民夫加起來只剩下五百多。
就連射術不精的弓箭手也被他填補了陣線,如今只剩下了三百人。
算一算,折損率已經超過一半了。
就這個狀態,如果是跟其他國家軍隊打,公國軍士兵早就崩潰了。
現在之所以還能支撐,不過是靠著士兵本身對死亡的抗拒罷了。
但霍勒姆懷疑,只要野蠻人攻勢稍緩,這強撐起來的士氣恐怕立刻就崩。
到時候,即便野蠻人暫時退卻,但有如此多的兵力支撐,后續的反撲就再也不能阻擋了。
所以說,公國軍能夠堅持這么久,野蠻人有一半的功勞呢。
因而,當他看到野蠻人有新的兵力加入戰場的時候,內心的絕望可想而知。
他呆愣了幾秒,突然聲嘶力竭地喊道,“騎兵集合。”
這道傳遍整支軍隊的喊聲讓士兵們精神一振。
已經分散開來指揮士兵作戰的公國騎士們扭頭望了統帥一眼,接著就將指揮權交給了副手,迅速到霍勒姆身邊集合,并在扈從的幫助下整理武具。
霍勒姆轉頭看著威利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大公子殿下,接下來我會命令騎兵發起進攻。到時候你就跟隨他們一起沖出去,然后自己脫離戰場,前往紐倫堡。
這些野蠻人是絕不可能攻破貴族城堡的,你就在那里等待援軍的到來。”
威利爾直直地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副將,并沒有答應他的計劃。
這個第一踏上戰場的青年在見識了慘烈的廝殺后,漸漸忘卻了一開始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