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著實很爛。
在那座連名字都懶得記的村莊的表演,西穆勒自己都感覺做作到了極點。
要不是那些村民見識淺薄,又因為領主帶走了大部分武裝力量而底氣不足的話。
單靠裝腔作勢的怒吼,是根本就沒可能讓他們屈服,乖乖交出錢糧和民壯的。
不得不說這樣束手束腳的威脅,還是讓向來喜歡不服就殺的海賊侍衛,感覺相當不適應的。
只是一來,洛薩不愿意為了一場勝券在握的戰斗,破壞他不久前才用不少領主私兵的頭顱,建立起來的軍紀。
軍紀這玩意,是一開始樹立的時候容易,破壞后想重建就難度直線上升的。
尤其是對這樣一支,成分相當復雜的部隊而言。
凡斯凱瑞、菲爾茲威、梅騰海姆、無賴貴族、平民雇傭兵……
從血火中廝殺出來的戰士,那潛藏在忠誠帶來的平靜下的狠厲與暴虐,可不是說放就能放,說收就能收的。
一旦稍微松開一條口子,誰也不知道最終會滑向什么樣的方向。
除了軍紀上的考慮之外,洛薩嚴令部隊不得肆意屠殺平民的第二個因素,則是因為政治的原因。
從他大張旗鼓地脅迫周邊的中下級貴族加入開始,他之前為了爭取平穩發展時間,在貴族圈子里建立起來的名聲不只是徹底毀于一旦,而是臭名遠揚。
即便他最后能夠憑借軍事力量壓制所有的不滿意見,貴族階級的敵視卻是短時間消除不了。
已經得罪了這個時代的兩大階級之一,洛薩可不能將另外一個階級也給得罪死。
要知道統治帶敵意的目標,可是無法帶來第納爾的收入的。
更別說濫殺平民,伴隨的村莊關系、榮譽和聲望的降低。
至于說‘示威性’地、‘有節制’地殺戮。
口子一開,還算穩重的西穆勒連自己都直言克制不了,更別說管住其他人。
好在這樣讓人犯‘尬癌’表演,他也只需要來這一次就夠了。
等到押后的斥候傳來消息,確認當部隊離去后,很快就有村民結伴離開村莊,去往了該去的方向。
西穆勒為更進一步挑釁聯軍中的貴族,給自己增加的戲碼就算是告一段落。
乘著還有些時間,他將部隊再度進行了拆分,又接連劫掠了三處村莊,逼迫村中的成年男子加入部隊,強征了大批的錢糧物資。
當然,也少不得要搜刮那些貴族或枯窘或豐盈的家財。
只是之后的幾次行動,不需要再說那些強詞奪理的廢話就是了。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擴充了一倍還多的部隊才帶著大量的物資,在最后一座村莊里強征了幾間民宅暫時停駐,等待第二日的后續行動。
那些在村民幫助下逃離的民壯,就不在西穆勒的關注范圍之內了。
與西穆勒所部不同,其他幾支分離出來的小部隊雖然也對臨近的村鎮進行了名為征用,實為劫掠的行動。但只是抄沒了當地領主的宅邸,向村民索取了些物資,而沒有強行征召農夫入伍。
等到同樣確認被劫掠的村莊有派出村民去傳信后,他們干脆停止了向下一個目標前進的腳步。各自找了荒地密林掩埋掉物資后,等黑夜降臨開始向洛薩主力前往的戰場靠攏。
之所以西穆勒部特殊,是因為這支部隊是洛薩用來釣貴族聯軍上鉤的誘餌。
帕斯平原上沒有多少險要的地形,絮弗倫堡與紐倫堡之間的區域更是一馬平川。
河流有幾條,矮山有幾座,偏偏沒有適合伏擊的地點。
如果是單純的正面野戰,就算洛薩手中的精銳部隊能夠鑿穿敵軍陣線,迫使征召民兵帶動整支聯軍潰敗,預估的損失也讓洛薩十分肉疼。
情報人員送來的敵軍近四千人弓弩部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