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就走吧,成王敗寇,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說完,重新向后靠在椅子上,仰頭琢磨房頂磚石的紋絡。
明明打定主意維持最后的高傲直到生命終結,以冷眼旁觀對方的上躥下跳。
但門羅都——這個曾經看不起的毛頭小子那全不在意的姿態,讓哉蒙實在怒意難平。
吐出冷硬之言后,見洛薩二人沒有離開的意思,房間中又回到了之前相顧無言的寂靜狀態。
他心中的煩躁感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愈燒愈烈。
也不知過去了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難以平靜的心情,讓哉蒙再也忍受不了這安靜得過分的房間。
有心起身自顧自離開。
但剛剛抬起屁股,門口一起站起的三個大漢,讓他又裝作調整姿勢,坐了回去。
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在自己的對手面前,擺出敗犬一樣撒潑打滾的無賴樣子。
所以他要以整潔的儀表來見他們,所以他不愿與只是下屬的帕特里克等人拉拉扯扯。
所以,在又是長久的沉寂后,他呼出一口氣,嗤笑一聲,攤開雙手說道。
“好吧,你們贏了。
我,還真有些話想說了著。”
故作平靜的話語下,那些無奈、激憤的情緒,是如此的清晰。
就好像是在用嘲諷的口吻,說“你們也不過就只能仗著手中力量更強,來壓迫我罷了。”
而力量,卻正是他最信賴的東西。
對哉蒙的嘴硬,兩人并沒有出言揭穿,只是端正身形,擺出傾聽的姿態。
畢竟,這強裝出來的平靜,是他僅剩不多的自尊了。
洛薩算準了哉蒙絕不會愿意帶著一肚子的郁悶就這樣走向墳墓。
原因有二,其一是他性格驕傲,其二是他不通軍事。
性格驕傲,意味著他對自己所從事的事業能夠取得怎樣的結果有期待,不會輕易接受剛剛起步就遭遇失敗的結果。
不通軍事,他就不會明白為什么已經堅持了近半個月,還算穩固的陣線,怎么就在一日之間被敵人徹底撕碎。
兩個因素結合,哉蒙心中一定有很對想弄懂的事,也會有很多苦悶想要找人傾訴。
作為擊敗了他的對手,洛薩和門羅都兩人,自然有資格成為他傾訴的對象。
但前提。
是洛薩他們不能表現出自己的急切,使哉蒙有‘自己的沉默,能夠讓對手感到煩惱、挫敗,扳回一城’的想法。
那樣,他真的很有可能將所有的秘密帶進墳墓里去。
假如門羅都能夠下決心處死自己兄長的話。
至于為什么,哉蒙說出“自己沒什么好說的”后,兩人還要變相將他禁錮在房間里,則是為了給將自己擺上高出的哉蒙,遞上一把下來的梯子。
帕特里克三人是洛薩的下屬,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我想想,該從哪里說起好呢?”
撥動著自己額前的頭發,哉蒙不懷好意地笑著開口。
“對了,不如從父親大人的死開始吧。
我想,你們大概也有過一些猜測吧。”
“沒錯,你最尊敬,一直為你,噢,還有艾爾莎,遮風擋雨的父親”直視著門羅都。
“對你有知遇之恩,將你從一個卑賤的平民,擢升為貴族一員的前代伯爵,”轉頭直視洛薩。
“其實是死在我的手中的。”
“用一種叫做‘米勒娃’的秘藥,也有人叫他‘回光返照’來的。
只需要在一小撮粉末(兩根指頭比劃了個捏的動作。),就能夠發揮威力。
前幾次的時候,食用者通常能夠有精神煥發的感覺,疲憊時來一點,再工作一整天都不在話下。
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