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雙手微微顫抖,仿佛有一團烈火滾動在眼眶里,灼熱難耐。
她的手腕忽然被一股柔力翻轉,對面那只纖細的手以無法看清的速度留下一串串迅影,銀鈴在一瞬間劇烈的顫動,毒龍得到了最強硬的號令,仰天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后,不再釋放蠱毒,以恐怖的沖擊力下降,碩大的身軀朝地面而去,颶風刀割般擦過臉,長尾掃過植被,一排排參天古木被削去樹冠,光禿禿的暴曬在清晨的陽光下。
楚桐雨緊緊抱住巨龍的角,下意識的俯下身來,過了幾秒后,她心中一震,察覺到自己忽略了一個人,急忙撐起身子,另一只手牢牢的抓住龍角,這樣的風速足夠把她像紙片那樣刮走,她環視著,而那個人早就已經消失在龍脊背上。
“氣死我了!”她憤怒的捶打著厚實的鐵鱗,鈴鐺的音符逐漸接觸在一起,連成一條永恒的線,整個世界都是刺腦的嗡嗡聲,她這才知道搖動這串鈴鐺時,自身不會受其影響。
這是串有目標性攻擊的寶物,想不清楚蘇燮是從哪掏出這樣的東西,把毒龍給控制住了,這條毒龍由蠱婆飼養,鈴鐺莫非是他從蠱婆那搶來的?若真是這樣,那龍珠也說不定也能順利搶來,只是,這次將更加困難。
雖然有其他人在幫忙,但都不是為了彼此,每個人都想獨吞龍珠,現在蠱婆只不過暫時成了民公敵罷了。
沒辦法,依照蘇燮的意思,她竭盡力把內心的憤怒釋放出來,想著自己被男弟子調戲的時刻,還有十年前父親毒殺母親的噩夢,包括這一次蘇燮不顧一切離自己而去,這無窮無盡的憤怒,如潮水之勢而來。
楚桐雨總是想不通,為什么偏偏自己總是不被待好,她明明已經很努力的變成一個孤傲強大的人,堅持不成為父母那樣無能的人,一心想把自己變得水火不侵,她不想再忍受被人當牛羊宰殺壓迫的童年,那個時候,她無能為力。
如今,那可怕的復仇之焰悄無聲息的燃燒起來了,這幾年,她一直把自己偽裝的天衣無縫,竭力壓制心中那個在雨夜里哭泣的小女孩,仇恨在女孩心中已經扎下深根,一天天的被澆灌著,等待開花。
有了殺人的力量,她必要找到當年毀掉楚家的兇手,無論那些兇手還在不在人世,她也都要誅連九族,就像當年那群人對楚家一樣,一報還一報。
“呀啊……”楚桐雨尖聲嘶叫著,手腕上的鈴鐺不由自主的隨心臟震動,魔音幾乎要把世間的一切給吞噬。
毒龍撞擊在結界上,金光散射,蠱婆制造的結界被毒龍一擊撞碎,易天、薛夜、蜀山派的二執事,包括蘇燮,部停下了攻擊,蠱婆長發狂舞在身后,衣裙翻飛,她已經一連接下了十幾種高階武技,渾身遍體鱗傷,但其余四個人也受了不輕的傷,蘇燮只是和蠱婆交手了幾招,左手便骨折了。
“不!”蠱婆見四個人神情怪異,向半空中同一個地方看去,是那條毒龍,它竟然撞破了結界,她養了這條龍那么多年,今日反倒噬主,心中不由得大怒。
黑衣人被毒龍口中噴發的熱流阻隔在幾十米開外,他懸浮在毒龍的尾部,用手遮擋著熱流,一寸寸的靠近,臉上的遮布突然被風扯出老遠,他索性作罷,這個時候再蒙面已經沒用了,熱流涌動的空氣中,一個趴伏的身影上下晃動。
他微瞇著雙眼,腳下施展出五階武技,才勉強以走路的速度前進,手掌心已經被熱流蒸的通紅,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黑衣人發現那個人影躲在龍角后,一串串奇怪的鈴聲鉆入耳中,身形一晃,差點失足掉下去。
從身上扯下兩片碎布后,揪成團堵住了耳朵,這才好了不少,直到離那個人越來越近,黑衣人猛地睜大雙眼,怎么可能?這女人……不是已經被當做祭祀品被龍蠱神吞掉落嗎?
難道剛剛就是她一直在控制毒龍攻擊他們?還要不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