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認了,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是館長了,或許我已經在某個深山老林里獨居,隔絕外界的一切,流奕館的存亡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聽韓奕館長這么一說,蘇燮心里竟替他感到小小的失落,一代流奕館館長,肩負著某個關乎到道館存亡的重任,卻只是一心想把這種責任推脫出去,他其實根本沒那么想當館長吧,蘇燮心想。
見蘇燮半天沒反應,他漸漸停止了微笑,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悲哀,這個神情太過微妙,而且出現的很突然,幾乎很難讓人猜想到韓奕館長心里到底還隱藏著什么陳年舊事,估計也是不堪回首的一段血腥往事吧。
“你可別誤會,我沒有要把你當成工具的意思,只是我實在無法勝任這項艱難的重任,唯有你才能完成,剛剛那番話只是我最壞的想法,當然我還是希望看見流奕館光芒永駐的那一天。”韓奕說道。
“你想多了,館長,”蘇燮抬起頭來,直視著他蒼老的雙眼,“我蘇燮絕不是那種人,我本來就是無父無母被人收養的流浪兒,如果當年沒有蘇家收留我,恐怕我早就餓死在大街上了,就算蘇家的人討厭我,我也從未有過半分怨念。今日能遇館長,是我之幸,知遇之恩,必當相報。”
韓奕見到態度如此真誠的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是啊,一個愿意為你損去二十年壽命的老人,蘇燮無論如何也生不出背叛之心,要想完成自己想要做到的一切,必須得讓自己立于萬人之上,成為人中之龍。
韓奕打開竹簡,里面記載的是關于流奕館一百年前就已經制定好的計劃,這便是他想告訴蘇燮的一切。
“我們瀾州存在著一個能夠穿越到上界的地方,那里便是暗幽海,此海不存于現實世界中,它藏在一個山溝里面破碎扭曲的空間里,暗幽海的深淵里埋葬著撒拉弗的龍尸,祖師爺是第一個發現它的人,但只從海里挖出了撒拉弗的本體,”韓奕展開竹簡,看了一眼那具干尸道,“傳聞若能獲得撒拉弗的力量傳承,便可成為一代龍皇,但只靠這具干尸是不行的,必須得找到它龍形態時的翅骨,而每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暗幽海內會分隔出一條道路,可供人行走,并且所有沉浸在海底的東西都會往海面上漂浮,雖然我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還是一心只為找到翅骨。”
“原來,流奕館為了完成這樣的大業,已經有不少長老和英才雄略的館長犧牲么?”蘇燮喃喃道,“還有,翅骨是什么?”
“暗幽海底的危險性不是你可以想象的,除此之外,蜀山派的人也會介入進來,當然避免不了一場大戰,死傷在所難免,”韓奕沉聲道,神情凝重,腦海里回憶起去年在暗幽海底遇見的恐怖景象,“翅骨乃是撒拉弗的背后的六只翅膀,撒拉弗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在翅骨里,它的本體雖然可以源源不斷的造血,但一旦蘇醒就會成為怪物,直到現在,我們還沒弄清翅骨到底有什么作用,只知道那是它所有力量匯集的地方,必然是件珍寶,因為這是開山祖師的意思,我們后人照做就行了。”
“除了你,其他人都不知道實際上撒拉弗的本體就在這里吧?他們沒有問過?沒有懷疑過?”蘇燮問道。
“祖師爺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樣會招來不必要的隱患,只說找到撒拉弗的翅骨,便可得到龍皇之力,這具干尸對我們而言非常重要,如若它的本體一死,遠在暗幽海深淵的龍骨,也會相應枯竭。”韓奕說道。
蘇燮猛然一驚,回頭看向那具被綁在柱子上的人形干尸,語氣低沉“你是說,它的本體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