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鶴略帶笑意的看著它,說道“這就是你找來要報復流奕館的借口嗎?呵呵,那你可就太天真了,一介邪祟,口出妄語,流奕館在青羅鎮佇立上百年,怎會毀在你的手上,我不會再隨隨便便輕信邪祟的話,并且……永遠都不會再重蹈當年的覆轍!”
“哈哈哈哈……”楚母開懷大笑,它轉身走到棺材前,綠眼對其使了個意念,棺蓋被一團飛過的黑氣掀飛出去。
沒有了棺蓋,棺材里的一切秋山鶴都看的一清二楚,他剛才就想打開這具棺材看看,他想知道流奕館的地底下到底還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東西。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什么時候,”楚母那毛茸茸的臉上浮現出毒蛇似的微笑,它張開的翅膀收斂在背后,走到一邊靜靜端詳著棺中之人,那人長著一張秋山鶴再也熟悉不過的臉,“你要找的人,就是他吧?”
棺中躺著的正是蘇燮,不過他卻是浮在半空中,似乎他的身子底下還藏著另一個人,濃重的黑氣鉆入蘇燮的胸口,穿透背部,不斷來回循環。
“你……你在吸取他的靈魂?!”秋山鶴的聲音仿佛在顫抖,猩紅的血絲緩緩爬滿雙瞳。
祖師爺所留下的那本筆記上,就有關墮落天使攝取活人靈魂的信息,并且筆記的內容都是記在紙頁的右邊,左邊留下的空隙描繪出一副墮落天使攝取靈魂的概念圖,秋山鶴當時十分肯定祖師爺一定親自經歷過這些,否則他怎么會知道墮落天使攝取活人靈魂的場景。
那絕不可能是猜想,因為畫中的每個細節都描繪的栩栩如生,吸取靈魂會使墮落天使更為強大,而被吸走靈魂的人則會永遠成為一具沒有思想沒有意識的空殼。
此時此刻,秋山鶴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和韓奕用后半生所剩無幾的性命拼死保護的一個人,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被別人奪走了,失望、慚愧、挫敗感一陣一陣的襲來。
灰暗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曾經,韓奕收的第一個徒弟,他對這個徒弟所灌輸的愛相比蘇燮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最終在元老們和弟子們的逼迫下,徒弟還是死了,從那個時候起,秋山鶴發誓要永遠守護侄子的一切。
做叔叔的,不能連自己侄子的徒弟都保護不了啊,如果今天蘇燮死了,韓奕定然心灰如死,他將從館長之位上跌落而下,那高高的臺階沒有成為地位以及權力的象征,反而使他摔了一個慘痛的跤。
“快住手!住手!住手啊!”秋山鶴驟然變成一個瘋子,已經感染龍血之毒的他,仍舊在歇斯底里的吼叫著,藍色的血絲爬滿了他的脖子,越生氣,毒素蔓延的越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了他的臉龐。
一張可怖至極的臉,像是皸裂了一般,藍色血絲如藤蔓攀升到秋山鶴的眼角,他的頭顱以不可思議的程度伸的極長,就像御敵時站立的響尾蛇,鐵鏈深深勒進了秋山鶴的大腿處的傷口,巨痛使他咳嗽了一聲,連帶著藍色的血一起吐了出來。
“呵呵,怎么樣,感受到我的痛苦沒?”楚母冷笑道,然而笑意的臉上轉變成淡淡的憂傷,“當年,你們的那個祖師爺也是這樣在我面前把他給殺死的,毫不留情!”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我可以拿我的命換他的命,只要他能活下來,怎么樣都可以!”秋山鶴無能為力,只能低頭認輸,在這樣的情景下,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求我也沒用啊,我生前又何嘗不是像你這樣求一個人呢?”楚母走到他面前,說道,“我給他跪下過,磕頭磕了一千次,磕的頭破血流也無人可憐我,我那么想讓我丈夫活下來,但那個人絲毫不留情,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最愛之人的命在別人看來一文不值,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我現在就是想讓你痛苦,這樣我才舒服了,我要把流奕館當年對我所做的一切,都要一一償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