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洪天潮水涌沒了韓奕的大腦,他簡直不敢相信鬼山泉所說的話,他在敘述那不堪回首的經(jīng)歷時,表情兇惡,尖利的鼠眼中包含怨恨,恨不得立刻上前把韓奕撕碎,根本不像是在講一個笑話。
況且現(xiàn)在這種危機存亡的時刻下,他也沒必要和韓奕編故事聽。
“這……這怎么可能,我當(dāng)時的確記得祖師爺大人從外面抓回來一個囚犯,但那個時候我的職位還很低,對這件事情的知情權(quán)很小,只記得祖師爺在審訊無果后就釋放了,那個人……竟然會是你?”韓奕顫抖著說道。
這是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無關(guān)其他任何人,鬼山泉似乎不太著急,韓奕心想他在此之前必定是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說不定蜀山派馬上就會攻進來,他……才是流奕館內(nèi)真正的叛徒。
“我恨你們,恨這個地方,待在這里的無數(shù)個日夜,我都會坐在屋里的石凳上,隔著窗欞打量著流奕館內(nèi)的建筑布局,試想著該用什么樣的方法能夠一舉毀滅這個地方,于是,我想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縱火?!惫砩饺幚涞男Φ?。
韓奕一驚,驀然問道“炎華宮殿里的火是你弄的?”
“當(dāng)然,其實我早就和蜀山派串通好了一切,在計劃這場襲擊前,一個男人告訴我可以利用那只徘徊在流奕館門前的邪祟,一來,它可以制造假象,讓你們猜不透這場災(zāi)難的發(fā)生到底是何人所為,二來,能完美的觸發(fā)地底下的銷磁領(lǐng)域,這樣你們就沒有了還手之力?!?
“不過可惜的是,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實在令我差強人意啊,若不是那個叫蘇燮的小子做了壞事,否則你們真的以為有能力阻止銷磁領(lǐng)域的擴張?”鬼山泉從懷里緩緩拿出一只木盒,打開后,一條金色的小蛇魚貫而出,纏繞在他的手腕上,吐著猩紅的芯子。
“這是……金鱗蠱?!”韓奕瞪眼一看,臉色瞬間大變,他曾經(jīng)和秋山鶴去萬蠱瘴森行商時,見過喇嘛人拿著這種蛇蠱懲罰闖進部落的外敵,這種蠱奇毒無比,如果天師境以下的人被咬一口,會很快喪失意識,渾身肌肉會變得和石頭一樣硬,然后緩緩開裂,碎成一堆渣。
韓奕只是看一眼就明白了一切,秋山鶴從萬蠱瘴森帶回昏迷的楚桐雨后,跟他說去那里搶龍珠的蜀山人非常之多,祭祀地到處都是他們的尸體。
而這種蠱只有喇嘛人才有,不用懷疑都知道鬼山泉一定是勾結(jié)了蜀山派,同他們一起計劃滅掉流奕館。
“不錯,不過這可不是我的東西,它是那個男人借給我的,說要我完成任務(wù)后把你們這群老家伙全殺了,我可得小心點,這條小蛇精貴的很,我要是給弄壞了,他一定會殺了我,嘿嘿……”鬼山泉把嘴貼在蛇頭上親了一口,隨后轉(zhuǎn)身朝最近的元老而去,此刻他們的意識已經(jīng)逐漸模糊,根本沒察覺到有危險正在逼近。
危機之下,韓奕只好收回了靈力,這一瞬間眼前的世界正在天旋地轉(zhuǎn),他差點從云層上栽下去,但依舊在聲嘶力竭的吼著,身體以利箭般的速度飛了過去,“住手!鬼老頭,我要殺了你!”
“不自量力,先給你來一口!”鬼山泉忽然轉(zhuǎn)身,在天師三階的威壓下,他也是咬牙搖晃不穩(wěn)的挺直了身子,手掌心朝上對準前方的目標探了出去,金光一閃,迅速掠入了韓奕的衣袍里。
靈力的大量消耗使韓奕幾乎沒有了應(yīng)敵時的反應(yīng)速度,再加上鬼山泉給他灌輸?shù)呐瓪?,小蛇蜷縮著身軀盤在他的丹田處,張開兩顆長牙咬了下去。
此時,韓奕的理智已經(jīng)被沖動占據(jù),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只顧著一股腦的往前沖,使盡最后一點力氣運轉(zhuǎn)武力,他不準鬼山泉傷害這群跟隨他百年的老者們,這些都是祖師爺?shù)男母?,流奕館的精神支柱,絕不能死。
他怒吼著,七階武技狠狠地重創(chuàng)了鬼山泉,“去死吧!”
鬼山泉